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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巅第61部分阅读(2/2)

绝巅作者:作者不祥 2021-04-11 18:45
   “那就选这里了!”

    君宝似乎也十分满意,点头道:“我去接叶大师上来!你在此处先转转,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凶猛的野兽,将它们赶走。”

    “好,你去吧!”

    木松源点头,目送君宝离去。

    在瀑布周围转了一圈,木松源并未发现什么大型的野兽,便回到了潭边,在不远处背风的山坳中用枯木搭了一个简易的窝棚,又在窝棚中燃起了一堆篝火。

    不多时,君宝与叶摩诃到了,木松源急忙从窝棚中出来,上前接过君宝手中的背囊,从中拿出一堆兽皮,拿去搭在了窝棚的顶上,遮风挡雪,又在帐篷中铺了几张厚实的羊皮,一个简单舒适的临时住处便成了。

    在他做这些事的时候,君宝领着叶摩诃在四周转了转,叶摩诃也十分满意,转了一圈后,二人便回到了窝棚中。

    就着烧热的雪水吃了些干粮,木松源便打算出去练功,现在时间紧迫,他不想浪费丝毫。

    正当他起身欲走时,叶摩诃却是拦住了他,将他按坐下,自怀中摸出一个锦盒,递给了他,笑道:“这是我闲来无事炼的正气丹,对你修炼内功大有裨益,一共一十二颗,都给你,不过你要记住,这丹药药性猛烈,每天至多服一粒。”

    “大师!”

    木松源低呼一声,闻着那自锦盒中溢出的淡淡清新药香,心中十分感动,翻身跪倒在地,恭敬的叩拜,道:“大师的恩情,小子时刻铭记在心,大恩大德,容当后报!”

    叶摩诃伸手扶起他,笑道:“嘿嘿,你小子的性格也算对我脾胃,何况我与你义父有旧,帮你也是理所应当的,不必多礼,去吧,去练功去吧!稍后君宝自会送我下山。”

    “好。”

    木松源起身,看向君宝道:“君宝兄,大师就托付给你了,一定将他安全送下山。”

    君宝抱拳,“木兄放心!”

    木松源笑笑,旋即转身出了窝棚,直奔水潭而去,脱去身上厚实的羊皮大氅,又服了一颗正气丹,而后噗通一声跳进了水潭之中,朝着瀑布下游去。

    潭水冰冷刺骨,他却浑无所觉,只因他身心火热。

    第一卷  第二百四十二章 君宝的悟

    啊!

    一声长啸,潭中浪起千重,白似雪的浪花冲天而起,复又砸在潭中,溅起片片白浪。

    木松源自潭底潜出,爬上岸,闭目站在潭边运气,的上身皮肤赤红,仿佛被火烫了一般,片刻后氤氲雾气腾升,那一身淋漓水迹,竟是被他运功蒸个一干二净。

    蒸干一身水迹,木松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旋即睁开眼,看着自己的手掌,一脸喜意,“竟没想到短短七日,潮生诀竟然连破四层!内力也远比以前要凝实很多,看来要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回复巅峰状态,回转中原了!”他俯身拾起脚边的羊皮大氅披在身上,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山坳,却没有似往常那般看到山坳中飘起炊烟,不由的眉头微蹙,抬头看了一眼西斜的太阳,轻咦一声,“咦,时间是对的啊!君宝怎没还不做饭?”

    心中怀着疑惑,他快步转过山梁,向山坳中走去,待得到了窝棚近前,他低唤一声,“君宝?”却是无人答应,不由的心中有些不安,挑帘钻进了窝棚,却没发现君宝,只见火堆上架着一个瓦罐,正自咕嘟嘟轻响,散发出阵阵浓郁的香味,在火堆边还烤着一块饼。

    “跑哪去了?”

    兀自嘀咕一声,木松源随意的坐在了火堆边,伸手拿了烤饼来,掰下一块塞进口中用力的嚼着,却是觉得这烤饼生硬,如嚼干柴,不由的眉头微皱,伸手去了一只木碗来,自火架之上捧下瓦罐,笑道:“看看你给我准备了什么好东西!”

    满满的倒了一碗汤,木松源看着碗里那清亮的汤水,不由的愁眉苦脸道:“嘿!你这小和尚,自己吃素也就罢了!偏偏拉着我一起陪你遭罪!就连这蘑菇汤,却也连一点油星都看不见啊!”

    不过抱怨归抱怨,木松源还是就这那生硬的烤饼,咕嘟咕嘟喝了两碗,这才舒坦的放下了木碗,撩袖擦了一下嘴角的汤迹,看了一眼外面渐暗的天色,眉头微皱,“跑哪去了?都这时候了还不回来家欢!”

    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他再也坐不住了,将火堆拢了拢,旋即拿了一支火把出了窝棚,往断崖行去。

    果然,木松源还未到断崖,便听风中传来一阵阵低低的轻喝之声,认出是君宝的声音,他当下加快了脚步,转过崖角,却是看到君宝正在崖坪上练拳,动作缓慢,拳意柔和,却是每每出拳之即,便听风中传来啪的一声轻响,这是拳力凝聚的表现。

    木松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被君宝这一套奇怪的拳法深深吸引,他身兼众多武学,掌法,剑法,枪法,印法,而且尽皆有所研习,眼光自然不差,只是今番他却看不明白君宝所练的拳法,只觉君宝的拳法高深莫测,就算是他自己对上,也不一定能取胜。

    忽然,君宝停了下来,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自己的脚下,木松源自震惊中回神,疾步上前,一把抓住君宝的肩膀,兴奋道:“君宝兄!你这是什么拳法!怎么如此怪异!而且我感觉到你的拳法威力奇大!”

    君宝回神,看着木松源,笑道:“木兄可还记得当日在谷中那场龟蛇斗?这套拳法是我从那场龟蛇斗中领悟出来的!”

    “什么!”

    木松源微微惊讶,当日君宝跟他说那龟蛇斗隐含某种武学至理,当时他没在意,如今看来,却是他错失良机了,当下便跃后一步,拱手道:“君宝兄,小弟意欲一睹此拳法之全貌,请赐教!”

    话刚说完,不待君宝回应,左手一翻便是一式浪起千重,直朝君宝胸口拍去,只是全然没有用力,纯粹为了切磋。

    君宝见他说打就打,当下急急道:“木兄且慢!这套拳法我尚未悟透…”匆忙抬手招架,出手缓慢,却是后发先至,双手一错,便将木松源的手掌拦了下来。

    一掌无功,木松源却不懊恼,反而高叫一声,“好!”忽而手臂变的柔弱无骨,仿似一条灵蛇,轻松脱出君宝阻拦,右手又是一式无定风波,掌影飘忽,直取君宝左肩。

    君宝闪躲不及,啪!一声响,便被木松源一掌拍在肩头,不由得身子一颤,当即沉肩提肘,身子一震,口中轻喝一声,“嘿!”

    木松源但觉一股大力涌来,沓沓沓向后连退三步,站定后奇怪的看着自己的手掌,而后抬头看着同样一脸迷茫的君宝,疑惑道:“君宝兄,你这拳法…怎的如此怪异!”

    君宝挠头,讪笑道:“木兄,我只是刚刚领悟这套拳法,用起来还不纯熟,方才失手,不知你有没有事?”

    木松源摆摆手,苦笑道:“幸亏你还未纯熟,否则方才那一下,我这条手臂多半已经废了!”

    君宝闻言面有愧色,惭愧的低下了头,木松源见状,上前揽着他的肩膀,笑道:“嘿嘿,你不必愧疚,我又没有怪你的意思,这条手臂不是还在么!”

    听的这话,君宝方才松了一口气,笑道:“走吧!天色晚了,我们该回去了!”

    “好!回去你得好好跟我说说这套拳法!”

    木松源点头,二人勾肩搭背的回到了山坳的窝棚之中。

    夜已深,棚外山风呼啸,棚内却是十分温暖,木松源舒服的半躺在羊皮褥子上,抱着一酒囊喝着青稞酒,君宝坐在一旁给他讲刚刚悟出的那套拳法。

    一囊酒喝了大半,君宝也说完了,木松源放下酒囊,连连拍手道:“君宝兄真乃奇才也!竟能自那龟蛇斗中悟出如此高深的拳法!只要假以时日,这套拳法定然可以跻身江湖顶尖武学之列重生之贵女不贱!”

    君宝羞怯的笑了笑,摆手道:“微末小道,怎能与武林中那些上乘武功相比,木兄太抬举我了。”

    木松源正色道:“君宝兄不必自谦,少林寺领袖武学群伦,乃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你在寺中多年,遍览藏经阁中无数绝世武功典籍,而今厚积薄发,自龟蛇斗中领悟出这一套意气神形圆融为一的拳法,只要再用心完善,将来定然可以此傲视群雄!说不得可以以此拳法开宗立派,扬名立万!”

    先前他就看出君宝这套拳法十分不凡,而今听了君宝的解说,更是觉得此拳法若是加以完善,那必是一门威震江湖的武功。

    只是他虽然有信心,君宝却是不以为然,只是说道:“木兄若是喜欢,改日我教予你即可!”

    闻言,木松源笑笑,摇头道:“还是算了,所谓贪多嚼不烂,我如今身负多项绝学,已经够难以取舍了,你若是再把这套拳法教给我,那我岂不是要为难死!”

    “哈哈!早就听雪…”

    君宝哈哈大笑,想说从雪寒漪处听说的事情,却是忽然又想起雪寒漪为迫木松源散功疗伤,故意说要杀他亲近的人事,当下慌忙闭嘴,蹙眉看着木松源。

    木松源自然知道他想说什么,摇头一笑,仰躺在羊皮褥子上,头枕着手,看着棚顶断木雪白的断口,叹息一声道:“她是什么样的人,我现在才渐渐明白,其实我与她之间并无深仇大恨,反而是我欠她良多……”

    “阿弥陀佛!木兄能说出这样的话,君宝以为雪姑娘若是听到,便已经心满意足了。”

    君宝双手合什,低宣一声佛号,笑看着木松源。

    “说的你好像很了解她似的……”

    木松源瞥了一眼君宝,嗤笑一声,旋即闭上眼睛呢喃自语,“这些年发生在我身边的事情真是迷迷乱乱啊…我自己都弄不清楚……”

    君宝笑笑,不再说话,低垂眼帘,片刻后闭目入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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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第二百四十三章 黑山白雪

    山上的天气依旧寒冷,即便山下已是郁郁葱葱,而自断崖往上,却依然是一片白茫茫,积雪深及脚踝。

    木松源每日除了在潭中修炼内功,其余时间便多在崖边坐着,看着山下一片生机勃勃,感悟着大自然的神奇。

    君宝也一样,自从悟出那套拳法后,便整日沉浸其中,在与木松源一次又一次的切磋后,将那套拳法不断的完善,令得那一套拳法的威力不断提升。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断崖上的积雪也融化的一干二净,有幼嫩的小草自岩缝之间生长出来,仿佛无形之手撕裂了黑石,露出其中的璞玉,翠绿欲滴。

    朝阳升起,木松源盘坐在崖边,看着身旁岩缝中的几株小草在寒风中摇曳着柔嫩的腰身,仿佛身体轻柔的女子在随风起舞,令他看的入神。

    君宝自山梁后转出,东张西望,忽见木松源盘坐崖边,不由的面有喜色,抬手便欲唤他,却是又紧紧闭了嘴,蹑手蹑脚的靠近,直到距离他不过五步之遥时,方才干咳一声,笑道:“木兄,你起得好早!”

    木松源闻声身子一颤,倏然起身,回头面色难看的看着君宝,苦笑道:“哎呀!君宝兄,你就不要再追着我啦!我昨日已经认输了,你千万不要再缠着我,跟我切磋啦!我怕了你了还不成么!”

    “嘿嘿,木兄过谦了,昨夜小弟又将这拳法做了些修改,今日可是特地来找你印证一番的,还望不吝赐教啊!”

    君宝涎着脸说道,甫一说完,便即抱拳行礼,而后轻喝一声,摆出了那套龟蛇拳法的起手式。

    这一个月来,他每天都要和木松源打一次,起初木松源倒还能轻松应付,可是越到后来便越吃力,直到昨日,木松源使出浑身解数,却也只是堪堪将他击败。

    木松源一脸无奈,摆手道:“我不跟你打!”旋即看也不看他,便欲绕过他回瀑布去练功。

    君宝见状,一闪身拦在木松源身前,笑嘻嘻道:“哎!木兄,你别走啊!这山上就你我二人,你不同我切磋,难道让我去找那些雪豹练功不成?你知道我们出家人不能杀生,你忍心让我去找那些雪豹练功?若是我失手不小心打死了雪豹,岂不是犯了佛门戒律?”

    “你…你也太无赖了!”

    木松源虎目圆瞪,看着笑嘻嘻的君宝,哭笑不得道:“君宝兄!你怕失手打死雪豹,难道就不怕失手打死我?难道你兄弟我的命在你眼里还不如一只畜牲的命重要?”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君宝连连摆手,讪笑着嗫嚅道:“我只是觉得木兄你……体魄健壮,就算挨我两拳,也能顶的住……”

    “你………”

    木松源瞪着君宝,片刻后长叹一声,摇头道:“罢了!罢了!你不就是想说我皮糙肉厚经得起折腾嘛!来吧来吧!今儿我让你打一够,不过你可记住喽!千万别打顺手喽!不然我可要找回来的!”

    “恩恩!好!”

    君宝闻言,面有喜色,如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旋即退后几步,拉开架势,低喝一声,“木兄小心!我出招了!”而后便要挥拳冲上来。

    恰在此时,木松源忽而抬手,喝道:“慢着!”

    “又怎么啦?”

    君宝急忙停下脚步,疑惑的看着他。

    木松源咧嘴一笑,道:“嘿嘿,丑话说在前头,这是我最后一次陪你切磋!以后你再想找人切磋,就另寻高明吧!兄弟我可就不奉陪了!”

    “嘿嘿!木兄放心,过了今天,君宝也不会再找你切磋了!”

    君宝哈哈大笑,旋即合身扑了上去,双拳如蟒蛇吐信,当胸砸了过去。

    木松源眼神微凛,听着那双拳破风之声,使出灵蛇手以柔克刚,拳掌交击,啪一声脆响,木松源身子一身,直挺挺向后退了一步,点头赞道:“不错!拳力内敛,只在击中敌身之时,方才瞬间发出!令人防不胜防!”

    话未说完,他轻喝一声,脚踩追风步,欺身而进,一手御灵蛇手,一手御无定风波,与君宝的龟蛇拳法相抗。

    君宝自创的龟蛇拳法,看似出招缓慢,却往往后发先至,而且拳招飘忽,刚柔之间转化随心,加之威力内敛,虚虚实实,令人无从捉摸。所以,木松源也只能以可刚可柔的灵蛇手和无定风波来对应,只是这两门武功虽然都是顶尖的武功,但毕竟不是一体,虽然他以左右互搏,勉强将之同时使出,却是威力有所降低,只能堪堪应对君宝的龟蛇拳法。

    一时间,二人在断崖之上腾跃辗转相斗,打的是不亦乐乎。

    君宝越打越兴奋,拳招忽快忽慢,直打的木松源是左右支拙连连后退,一脸的苦色,但却不肯认输,只是咬紧牙关,使出浑身解数,拼命抵挡着君宝的攻势,为其印证武功。

    没办法,谁让他先前夸口,今天要让君宝打个够……

    二人相斗,打了个天翻地覆,斗了个风雷激荡,直至二人筋疲力尽,站都站不稳,只能躺在地上时,也未能分出胜负,只得停下手,不再打下去。

    日上三竿,金灿灿的阳光照在断崖上,木松源躺在地上,一手捂着青紫的眼眶,嘴角不停抽搐着,低声骂道:“都跟你说了,别打脸!你竟然还把我打成乌眼儿青!”

    君宝鼻血长流,坐在地上仰着头,不停的衣袖擦着,却是怎么也止不住,闻言咕哝道:“你还说我!你瞧瞧!我的鼻子都被你打歪了!”

    “哼!我以后再也不陪你切磋了!”

    木松源哼了一声,伸手轻轻揉着青紫的眼眶,却是手刚碰到,便是嘶的一声倒吸一口凉气,慌忙缩回手,不敢再揉。

    君宝也是龇牙咧嘴的,想要将自己断掉的鼻骨扳正,却是稍一用力,便疼的吱哇乱叫。

    正当人互相埋怨时,崖下却是传来叶摩诃的声音,“木小子!老夫来看你了!快来接老夫上去!”

    “大师!”

    木松源闻声一骨碌坐起,趴在崖边,果见叶摩诃带着几个年轻人站在崖下,一个个都背着硕大的包袱,当下笑着喊了一声,“哎!大师!您稍等一下!我这就下去接你!”

    说话回头看向君宝,冲他一扬下巴,君宝了然,起身走到一边,抓起地上的绳子丢了过去。

    木松源手一伸,便抓着绳子,旋即纵身跳下了断崖,双足在崖壁上轻点,很快,便落到了崖底。

    “公子果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