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位置:葵花小说网 > 武侠修真 > 榴绽朱门章节目录 > 榴绽朱门第14部分阅读

榴绽朱门第14部分阅读(2/2)

榴绽朱门作者:作者不祥 2021-04-12 12:54
亲,从小是个要强的,偏读书什么的,都不出彩,考了好些年,连个举人也没中上,大前年赶着皇上寿,总算求了个恩荫,又一直高不成低不就,求不到合适的差遣,得了大皇子府长史这差使,高兴的什么似的,你说,不让他领这差遣,这话太婆真是难说出口,再说,说了,他也未必听,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李家,一个二字梗在你太婆心里几十年,咱们家吧,唉,不说了不说了,若姐儿放心吧,这一人一家一姓的命,都是上天注定的,咱们只不做亏心事,没事,往后这朝廷什么的外头的事,你也不用多管,男人不能插手后宅,咱们女人,也不好多管这外头的事。”

    李丹若忙曲膝郑重答应了,也不敢再多说,只扶着程老夫人,说着花啊草的,又逛了一圈才回到上房。

    侍候程老夫人用了午饭,又陪着说了一会儿话,李丹若才回到自己院里,捧着杯茶坐在榻上,看着窗外发呆,男主外,女主内……话是这么说,可凡涉夺嫡,都是灭顶之灾,这就不是内与外的事,这件事,晚上等五郎回来,还是得跟他好好说一说,也许他能有什么法子也说不定。

    第五十三章夏天

    傍晚,李丹若没等回姜彦明,姜彦明在外书房用了饭,直接去了西跨院,李丹若垂着眼帘听了脂红的禀报,神情淡淡的吩咐收拾好安歇。

    第二天天还没亮,姜彦明就敲门进了屋,一头探进内室,见李丹若还裹着被子沉睡未起,轻手轻脚进来,坐到床上,往李丹若身边挤了挤笑道:“往里让让,让我再睡一会儿。”李丹若厌烦的干脆坐起来,掀被子下了床道:“我该起来了,你自己睡吧。”说着,也不等姜彦明答话,径直往后面净房洗漱去了。

    等李丹若洗漱干净,换好衣服进来,姜彦明已经收拾干净,换了身银蓝长衫,神清气爽的坐在榻上了,见李丹若进来,忙笑道:“你昨儿打发人说有要紧的事跟我说,什么事儿?”李丹若眼皮都懒得抬,侧身坐到榻上,端起粥慢慢啜了一口道:“没事了。”

    姜彦明打量着她,吃了饭也不急着出去,跟在李丹若身边,说东说西说着些外面的新鲜笑话儿:“……对了,听说今年的灌口二郎生日/比哪一年都热闹,万胜门外这会儿已经扎上戏台了,我带你看热闹去?”

    “有什么好看的。”李丹若拨着算盘,对着手里的年中帐册,头也不抬的答道,姜彦明紧挨着李丹若坐下,李丹若厌烦的拍乱算盘,转头看着姜彦明道:“这么热的天!”姜彦明尴尬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抬手掩着嘴咳了几声,见屋里一个丫寰也没有,颜面上稍稍好过了些,稍稍远一远坐下,看着李丹若低声问道:“你生气啦?我也一个多月没过去了,你看,我也不常去。”

    李丹若抬手揉着额,这会儿,她只是不想看到他,很多事想的时候不管将它想到了怎么难,真临到头上,才知道那份难心难到什么份上。

    “我还有一堆的事,你也别在这屋里耗着,去外面书房念书才是正事,要不去会会文吧。”李丹若垂头道,姜彦明踌躇了片刻笑道:“那好,你忙,我今天也没什么事,你等我中午回来吃饭,你想吃什么玩什么?我买来给你?”

    “你中午就在外书房吃吧,我让人给你送过去,今天中午我请了九妹妹她们过来说话,说好了留她们吃午饭,你在不便宜。”李丹若重新理好算盘珠,低头说道,姜彦明打开扇匣子取了把折扇笑道:“那好,我晚上早点回来陪你,这帐慢着点看,别累着。”

    “嗯,”李丹若一手翻帐册,一手拨着算盘珠,专心算起帐来,姜彦明看了一会儿笑道:“那我走啦。”李丹若又‘嗯’了一声,姜彦明这才转身出去了。

    姜府的日子和在李府的日子并没有太多不同,李丹若的日子过的安稳而平静,六月低,李凌波还是定下了大皇子侧妃岳氏的娘家堂弟岳七爷,宁老夫人气恼之下,加之天气暑热,竟病倒在床,李丹若在姜彦明的陪同下隔三岔五的回去看望,拣着好话儿劝说宽解宁老夫人,宁老夫人长声叹气,竟似灰了心般,提也不提这事,只肯说些往年的旧话旧故事,倒和杨氏说的更投合许多,李丹若隐隐的心惊不已,都说七十三、八十四……

    七月中,狄推官在京府推官任上做足了十年,总算大皇子的大力举荐下,升了京东东路提点刑狱使,意气洋洋走马上任,狄推官上任,却只带了两个妾侍,李雨菊却因孩子幼小,两人身子皆弱,留在京城安养,李丹若忧心和宁老夫人的病,听说李雨菊并不随行,呆了一会儿,想想也不是什么坏事,那孩子如今还不满周岁,长途劳累不说,到了京东东路,毕竟和京城水土不同,再说,李雨菊既不用看着丈夫,也不用争宠,随不随行的,其实也无所谓,想开了,打发沈嬷嬷过去看了一趟,回来听说还好,也就暂时放到一边。

    还好宁老夫人身子渐好,李丹若心情宽和下来,和程老夫人商量着卢杏林下帖子贺母亲生辰的事:“……说起来,卢三娘子嫁的这江南魏家,和咱们姜家在前朝还有些交情,后来姜家没落,两家也就不走动了,现如今这魏家倒沉寂了不少。”

    “可不是,魏家在京城的这一支也不上不下,倒是在江南,魏家还算得上郡望。”李丹若笑接道,程老夫人连连点头道:“魏家诗书大族,底蕴深厚,若论江南,确实魏家要说认了第二,还没人敢占那头筹,这些年江南也起来不少人家,做了高官,三公宰辅也有,可到底失了底蕴,多数的,还是魏家门下出来的呢,卢三娘家能嫁进魏家,也是福气,那孩子性子活泼爽气,心地也平良,也是个有福气的,魏家这位大太太,听说也是个性子温厚好相处的。”

    “嗯,听说三娘子和魏家四爷也很是相得。”李丹若笑道,程老夫人仿佛想起什么,看着李丹若笑道:“我倒想起来了,你看看,能不能把你妹妹带上一个?就算做个伴,这魏家大太太做生辰,来的世交故旧必定不少,能跟魏家交好的,门第根基也都不能差了,说不定能碰出个好姻缘来也说不定。”

    李丹若忙点头笑道:“这哪有什么不好的?太婆看带谁去好?”

    “这随你,你看带谁合适就带谁去,你跟卢家三娘子交好,也知道哪个带过去她能喜欢些,总要她看的顺眼了才成呢。”

    “几个妹妹那样好,哪个带过去,三娘子都得喜欢,五妹妹年纪最大,就带五妹妹去吧,太婆说呢?”

    “成!让人跟她说一声,你多照应些,五姐儿倒是个懂事的。”程老夫人笑着赞成道,李丹若又陪着说了一会儿姜家、魏家的过往古话儿,才告退回去。

    程老夫人打发人过去跟梁氏和姜艳夏说了,梁氏并不多理会这些,她这会儿正烦恼着姜彦承的亲事,和明年下场科举的事。

    姜艳夏喜之不尽,傍晚打听着李丹若空了,特特过来一趟谢了,又问了些魏家的讲究忌讳,这才回去准备了。

    姜艳夏要跟着李丹若赴魏家大太太生辰宴的事,很快传到了六娘子姜艳纷耳朵里,姜彦纷片刻怔神,就明白这带着赴宴的用意,这个时候,待嫁的姑娘家是要多出去亮亮相,才好说到门好亲事,卢三娘子嫁的可是门好亲……

    姜艳纷烦躁的来回转了几圈,带一个也是带,带两个不也是带么,自己只比五娘子小一个月,也不算小,得想想法子,老夫人那里自己说不上话,二太太?算了,要是她肯替自己操心,自己也不用争这个机会了,九妹妹?算了,她一个小姑娘家,再说,万一让二太太知道了,就算不责罚,也得添上多少厌气,要不,直接去寻五嫂?姜艳纷纠结的绞着手,自己和五嫂也不熟,她既带了五娘子却没带自己……要不,寻二嫂说说?平日里,自己和二嫂最亲近,这话让二嫂帮着说说也合适,姜艳纷打定主意,也不耽误,急急的往二奶奶苏氏的院子过去。

    正巧二爷姜彦书不在院里,姜艳纷一路进了上房,示意苏二奶奶屏退了丫寰,含羞带怯的将来意说了,苏二奶奶抿着茶,瞥了她好一会儿才笑道:“你也真是的!还想着抱这根粗腿,也不想想抱得上抱不上,六月里七姐儿及笄,你看看,人家不也是一根累丝金簪子就打发了?七姐儿可是正经的嫡出姑娘呢,你呀,就算了吧。”

    “三嫂不也是一根金簪子?”姜艳纷陪笑辩道,苏二奶奶将手里的茶碗甩到几上,‘哼’了一声道:“说你是个不使心的,你还真是不转心眼,她跟三奶奶能一样?三奶奶进门多少嫁妆?她多少嫁妆?那嫁妆一抬抬进来,就是为了恍人眼的?七姐儿及笄这样的大礼,也一根金簪子打发了?说起来我那嫁妆也比不上她呢,我也没她那么不把人放眼里,我看你还是算了,想带携你一把,早就带了,还用这么巴巴的巴结上去?别蹭这个没脸去,不是我不给你去说,我告诉你,说了也没用,你呀,别看着腿粗就抱,人家哪看得上你。”

    姜艳纷又是难堪又是尴尬,扎扎着手,半晌说不出话来,苏二奶奶满脸讥笑的用手背甩着她道:“行啦行啦,谁都想嫁个好人家,可这人哪,心也不能太高了,魏家……门槛儿高,可难攀着呢,各人有各人的命,安份些好,说起来你一个姑娘家,这上头心眼倒不少,我象你这么大的时候,哪知道这个?一听人说亲事啊什么的,都羞的不敢听,你这……”苏二奶奶咯咯笑着:“咱们也不见外,我就是说说,你就别操这个心了,这家里有母亲,有太婆、有大伯娘她们,你这样急吼吼的,传出来可是笑话儿!”

    姜艳纷被她说的脸色紫涨,又不敢翻脸,强忍羞愤勉强周旋了两句,急急告辞去了。

    第五十四章殇子

    入了秋,宁老夫人身子又不大爽利,咳喘痰多,夜里也睡不安稳,吃了几幅药下去,也不见效,可这点阴影很快被李云深和李云直双双中举的喜讯冲得干干净净,宁老夫人得了喜信儿,身子也轻爽不少,虽说李家不打算过于张扬,可到底一门里同时中了两个举人,上门道贺讨酒的络绎不绝,李玉靖和宁老夫人商量了,长房和四房一起,到底还是摆了两三天戏酒。

    李丹若和姜彦明回去帮着忙了两天,秋高气爽,明年又是大比之年,姜彦明又和李云深、李云直等人会了几次文,只觉得日子过的飞快。

    刚过了重阳节,李丹若到城外庄子里住了几天,连着两三天往山上登高赏景,又折腾到午后才回到院子里,程老夫人也乏了,让人吩咐免了晚上的请安,李丹若直睡了一下午,起来和姜彦明一起吃了几口晚饭,又好好歇了一夜,这才觉得人歇过来些,一早请安侍了饭回来,刚坐到姜彦明对面准备用早饭,沈嬷嬷脚步匆匆进来,在门口禀报一声,没等吩咐就急的掀帘子进来禀报道:“奶奶,刚二姑奶奶身边的刘婆子过来报信,他们家小少爷昨夜里没了,二姑奶奶哭的晕死过去好几回,是春妍打发她来报信的,象是……二姑奶奶一口气背过去,她来前还没醒。”

    李丹若惊的手里的筷子也掉落下去,她出城前还让沈嬷嬷去看望过李雨菊,大人孩子都好好儿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孩子得的什么病?怎么忽一下就没了?前儿你去看,不还好好儿的?赶紧,姚黄侍候衣服,脂红去叫车。”李丹若一边问着沈嬷嬷,一边连声吩咐道,沈嬷嬷叹气道:“我也觉得这事……刘婆子看样子也不大清楚,只说得了急症,奶奶去看看吧,看了就知道了。”

    “我陪你去。”姜彦明忙插话道:“别急,你先吃饭,这一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她家里又这样,吃点东西再去。”

    “嗯,”李丹若深吸了口气,重又坐回榻上,端起粥,又转头叫过魏紫吩咐道:“你去趟正院,跟老夫人说一声,我和五爷去看看二姐,许要晚些回来。”魏紫答应一声,忙往正院去了,李丹若和姜彦明匆匆吃了半饱,换了身素服,穿了薄斗篷,带了沈嬷嬷和姚黄等人,急往狄府赶去。

    狄府大门口人来车往,很是热闹,李丹若皱着眉头,透过车帘缝隙看着外面的热闹,姜彦明从李丹若头上往外看着皱眉道:“这是什么道理?昨夜里刚伤了孩子,今天怎么还摆上宴席了?”

    “哼!”李丹若冷‘哼’了一声:“可不是该摆宴庆贺的事儿!”姜彦明立时就明白了,沉默着没有说话,车子进了二门,姜彦明先跳下车,刚牵了李丹若下来,一个小厮飞奔过来,姜彦明急挡在李丹若面前,小厮飞冲过来,离姜彦明三四步刹住步子,喘着气长揖到底笑道:“姜五爷来了,我们大爷先头没得信儿,这会儿正在前头忙着陪朱衙内说话,这就过来给姜五爷见礼,请姜五爷恕罪。”

    姜彦明皱了皱眉头正要说话,李丹若拉了拉他道:“不用叫人了,我来过,自己过去好了。”

    “嗯,那好,看样子这狄大郎宴请的是朱五,那朱五跟我极熟,我就在外面堂上等你,有什么事,你让人过来寻我。”姜彦明低声说道,李丹若点了点头,裹了斗篷,带着沈嬷嬷等人,径直往李雨菊的院子过去。姜彦明背着手看着李丹若走远了,才转身看着小厮吩咐道:“你带我过去就行,你们大爷这么忙,我就不烦劳他过来接了。”小厮点头哈腰陪着笑,引着姜彦明,一径往前院正堂过去。

    李丹若急步进了李雨菊的院子,春妍得了信儿,刚冲出垂花门,见李丹若已经进了大门,忙急步迎上,曲了曲膝,嘴没张开,眼泪已经下来了。

    “别哭,仔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李丹若脚下不停,一边走一边声音平和的吩咐道,春妍心下渐定,忙紧一步赶上低声道:“哥儿大了些,最爱让人抱着往外面玩去,前儿晚上,天都黑了,哥儿闹的厉害,非要出去玩儿,前儿冷的厉害,风又大,太太就跟奶娘说,好好哄哄,别抱哥儿出去了,谁知道眼神错了错,奶娘就把哥儿抱出去了,偏还迎着风,连呛了几口凉风进来,哥儿夜里就咳起来,天还没亮就起了热,太太赶紧让人跟大/奶奶说,让赶紧请大夫来,可一直到午后,这大夫也没请来,说几个相熟的大夫都出诊去了,太太急了,只好打发刘婆子去请,谁知道大夫到了门口,守门的婆子就是不让进,说大/奶奶吩咐的,太太……院子里怎么能进男人呢?等好不容易请来大夫,天都黑了,哥儿烧的浑身滚烫,那大夫一幅药下去,哥儿烧没见退,倒往上跑,半夜里就抽起来,我和春华连门都叫不开,哥儿一口气没上来,就……”

    李丹若站在正屋门口,冷着脸听春妍说完了,半晌才透过口气,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看着春妍问道:“奶娘呢?请的哪位大夫?药方还在不在?脉案呢?还有药渣。”

    “都在都在,奶娘好几回要走,我和春华让人死看着她,您说过,哥儿若不好,必不饶她,我就没放她走。”春妍急忙道,李丹若轻轻呼了口气低声道:“府里宴客,是早几天就安排下的?”

    “嗯,”春妍怔了下,不知道李丹若怎么突然问到了这上头,忙答道:“三四天头里就忙着了,我去厨房煎药,厨房还说要准备今天的宴席,没有炉子给我用。”

    “那大/奶奶忙着这些事,这才容你扣下了奶娘。”李丹若苦笑道:“去李府报信没有?谁过来的?”

    “报信了,还没人来。”春妍掀帘子跟在李丹若后面进了屋,低声答道,李丹若径直进了东厢,东厢炕上,李雨菊直挺挺的躺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屋顶,整个人如同死了一般,只有眼角往下一串清晰而深的泪痕。

    李丹若轻轻坐到炕上,伸手握了李雨菊的手叫道:“二姐姐。”李雨菊僵直的慢慢转过眼珠,又慢慢转过头,直直的看着李丹若,半晌才认出李丹若,平平的说道:“死了。”

    李丹若弯腰抱住李雨菊,泪如雨下,李雨菊头抵在李丹若怀里,喉咙里咯咯作响了好一会儿,突然死死搂住李丹若,号啕大哭起来,李丹若心底微松,她这一哭出来,化了那份郁结就能好些了。

    李雨菊直哭的肝肠寸断,声嘶力竭,才渐渐收了悲声,李丹若搂着她,接过春华递上的帕子,替她净了面,又侍候她漱了口,姚黄忙取了几个大靠枕垫在李雨菊身后,李丹若也净

    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