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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空第37部分阅读(2/2)

渺空作者:作者不祥 2021-04-14 17:13
太后,那梁灼此刻便的确身处险境!可万一这一切又都只是梁灼的一个手段呢,她现在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任他操纵的简单郡主了!该怎么办?

    听着前面传来的刺耳的喊叫声,公孙瑾心里面犹疑不定,正在这时候,见杜谦遥遥的面色淡然的徐徐走来,便知他一定是心中有了什么想法,于是索性立在那等他。

    ……

    公孙瑾对这一切始料未及,心中既在担忧着梁灼的安全又在质疑梁灼的用心,他和杜谦一道沿着弯曲迂回的长廊朝前面走去,步子特地迈得极缓、极轻,悄无声息地便踱到了前院。

    周围是丫头小厮们紧张的大喊大叫声,屋子下面密密麻麻挤满了梁府的家丁,水泄不通的人群之中,越过一片黑乌乌的头顶,公孙瑾愕然瞧见寥寥天际间,梁灼一身血红长裙在屋顶之上遗世独立,风过,梁灼裙子上繁复绵长的红绸迎风飘动,红绸过处,鲜艳明媚,令公孙瑾心中猛一悸动,眼眸中梁灼一张无辜雪白的脸变得愈加分明……

    这会是他认识的梁灼吗?她到底是不是在和自己演戏呢?公孙瑾看了看旁边的杜谦,杜谦抬起头,朝着他神秘一笑。沉默不语。

    公孙瑾凝望着梁灼,梁灼一个人站在那高高的屋顶之上,踩着一双桃红的绣花鞋,目光涣散……

    手上还持着一把做女工用的剪刀。整个人惊慌失措的在屋顶上躲来躲去大喊大叫,头上他最怜爱的发髻微微倾颓,脸上的表情甚是害怕恐惧,公孙瑾静静地凝望着梁灼,忽然心底潜意识的愿意去相信梁灼,因为他实在是太过于熟悉梁灼这样的表情了,许清池离开她后,她就是这样的表情!梁子雄风化以后在落尽冬雪的院落,她扶着自己时就是这个表情!余晚晴死后她看着自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时就是这个表情!还有,自己将她交给夏嫏嬛一层一层剥皮熔炉时,她也是这个表情……

    公孙瑾的手在长袖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突然不愿意相信杜谦的话,也不想相信。他不自觉地往前走了一步,突然想从屋顶之上将宛若惊弓之鸟的梁灼抱下来,告诉她不要害怕,告诉她只要在自己身边,以后再也不会有谁可以令她伤心,令她如此害怕……

    娴儿妹妹。我愿意倾我所有,只要能与你长相厮守!

    ……

    “公子……”就在公孙瑾心有愧意,想将梁灼直接从屋顶上抱下来时,身后杜谦的一声轻唤令他回过神来,扭头看了看杜谦,见他微微摇头似又有话说,心中略一思索也觉得此刻自己的动作大约是草率了些,便暗暗地往后退了一步……

    丫头小厮们害怕她摔了下来,有的在下面急得直喊。有的拖来棉絮软垫子在屋顶下面密匝匝地排了一大溜。还有的直接也爬到了屋顶之上,颤巍巍地想去拉梁灼下来……

    公孙瑾立在那群人身后。面色淡然地打量着梁灼,沉思了片刻,自袍袖之中掌心微动。腾起一股暗蓝色的光圈,闪电般朝梁灼飞速卷去,掠过了所有人的眼睛,将梁灼扶了下来。

    “郡主——”众人见梁灼突然从屋顶上飞下来,立刻惊呼出声,不料梁灼却只是双脚一软,稳稳地跌倒在软垫棉絮之上,竟好像是自己在上面走路不小心晕了过去一样!

    “送她回去!”公孙瑾瞥了瞥晕过去的梁灼,冷冷开口吩咐众人。

    “是。”阿紫和如意听了齐声应道。

    她们一同扶着梁灼往前走,忽然如意转过头来眼睛看着公孙瑾问了一句,“那要不要告诉王爷了?”

    公孙瑾立在那面色不定,一会,慢悠悠地吐出两个字,“不用!”便拂袖离去了。如意眼眸一顿,愣了愣,吱了一声“哦”,不动神色地扶着梁灼朝里屋走去。

    午后,枫厅,两人。

    白衣翩翩公子、朗俊潇洒少年。

    “怎么样了?”

    “醒了。依旧和先前一样,拿着剪刀吵着嚷着要杀了所有的人!”

    “这……”公孙瑾急道,顿了顿,眉峰微皱,“真的不是因为汤药过烈?”

    “当然不是。”杜谦嘶哑着嗓子轻笑了一声,“公子不觉得这一切都来得太奇怪了吗?以郡主体内强大的灵力而言,就是公子的汤药稍稍猛烈一些,也还不至于会让她失了心智,只怕是……”

    “说……”

    “公子,恕下属直言,今日的郡主早已经不是当日的郡主了,如果公子还想留她在身边的话,就切不可掉以轻心。”

    “依你之意,如何?”

    杜谦眼底一抹亮光闪过,上前附耳小声嘀咕了几句,又退回来,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公孙瑾轻轻“嗯”了一声,抬头看向杜谦,微笑着点了点头。

    ……

    屋子、散乱、梁灼。

    屋里面是黑暗的,下面的丫头小厮因为听说梁灼得了疯病,便将屋内门窗都用黑布捂得严严实实的,说是坊间传言得了疯病的人只要见不到阳光就会好些。

    梁灼手里拿着剪刀扑倒在床下,心口犹自颤抖着,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一步棋走得对不对,但现下眼看着公孙瑾的动作越来越紧越来越快,也由不得自己去好生谋算了,此番装疯卖傻赌得就是一线生机!只要让公孙瑾相信她现在确实是中了含情噬心蛊,那么自己就已经赢得了一半出幻境的机会,至于剩下的一半机会就要靠老天爷了,那一半机会毕竟不是她能左右的。当然她也知道这一切不可能会如自己料想的一般顺利,可是现在她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否则难道让她甘心丧失记忆束手就擒,永生永世躺在这幻境之中做他公孙瑾的玩物!

    不,绝不可能!且不说自己心里喜欢的是许清池,就凭他所做的一切一切即使没有许清池自己也绝不会喜欢他!

    突然,门“吱呀——”一声响了,当外界的光亮骤然照进梁灼的眼睛里的时候,隔着刺目的白光,传来一声温雅至极的声音,“娴儿妹妹……”

    温润如玉的声音,那是她从小到大听过许多遍的,只是没有一次,如现在一般,一般……令她恶心!

    “娴儿妹妹……”公孙瑾听不到梁灼的回答,走进来又喊了一遍。

    092 似凶徒,舍命对君赌(中)

    取汝之三千青丝,织以鸳鸯锦被共我日夜缠绵;

    取汝之一张人皮,制以长袍寝衣共我冬夏冷暖;

    取汝之鲜红血液,酿以玉壶琼浆共我喜怒哀乐;

    取汝之十片指甲,疏以华服逆鳞共我君临天下;

    取汝之满口白牙,饰以玉器琉璃共我惜如珍宝;

    取汝之五脏六腑,泡以美酒佳肴共我艳舞笙歌;

    取汝之左膀右臂,覆以龙椅双侧共我执子之手;

    取汝之全身枯骨,伴以牙帐寒床共我入梦承欢。

    ……

    梁灼定了定神,嘴角浮现出一丝微微诡异的笑,他来了,公孙瑾来了。

    ……

    “娴儿妹妹……”一袭白衫,走至身前。

    梁灼怔了怔,突然眸中闪过一抹杀机,站起身来手拿着剪刀飞快地朝公孙瑾刺去,公孙瑾却动也不动,任凭梁灼用手里的剪刀一刀一刀朝他肩上、胸膛处刺去,血涌出来,染红了白衫。

    梁灼喘着气,声嘶力竭,“坏人,你们都是坏人,我要杀了们!”

    公孙瑾还是一动不动,眼眸漆黑。

    他直视着梁灼,直视着她慌乱的眼睛,似乎在探寻什么,洁白如雪的白衣上很快血红一片……

    血滴下来,一滴、一滴、

    滴答、滴答。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们!”梁灼不知道公孙瑾此举是何用意,但已经顾不上思考那么多了,只想着自己要装作已经中了含情噬心蛊。便闭着眼慌乱地朝公孙瑾疯狂刺去……

    “啊——”推门进来送饭的婢女看到这一幕吓得摔下碗就跑,手捂着头一路跑一路喊,“郡主杀人了,郡主杀人了!”

    “公子……”杜谦随即推门而至。身后跟着陆陆续续好几个家丁,杜谦看见公孙瑾身上的伤,愣了一下,连忙走过去。夺过梁灼手中的剪刀一把掷在地上,大喝,“你疯了吗?连公子也伤!”

    话一说完,就有好几个家丁去围着梁灼,想把她重新架回到床上去,还未动手,

    “让开,让开!”梁灼突然猛一挣扎,扑过来抢去杜谦腰上的佩剑胡乱地在空中挥舞起来。大喊着。“都不要过来!都不要过来!”

    杜谦不动神色地看着梁灼。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朝周围的人吩咐道,“郡主已经疯了。还不快将郡主绑起来!”

    “走开!走开!坏人!”梁灼手上的剑一举,在身体四周胡乱地挥霍了一番。试图将那些人,或者说将那些怨灵吓退。

    可是不知是听了杜谦的命令还是怎么回事,那些人就是只进不退,梁灼心里想起来好像是谁只要中了含情噬心蛊,四个时辰之内一定会蒙住心智大开杀戒,所以梁灼虽然假装中了含情噬心蛊却故意躲在了闺房之中,目的就是为了既不让公孙瑾怀疑又不用去杀人。

    然而现在杜谦招来这么多的家丁,自己要是不杀了他们岂不是就要露馅,可是自己明明没有中含情噬心蛊,如果贸然在幻境之中滥杀怨灵又会耗损自己的本元,稍有不慎甚至于永远别想着出去了。梁灼想到这不由恨得牙痒痒,想这个杜谦自己素日与他无仇无怨的,何以这般恶毒,老盯着自己不放!

    那些人还是冲过来了,七手八脚地想按住梁灼,梁灼忍无可忍,闭上眼,抓起地上的剑噼里啪啦地乱砍了一通,怒斥着,“坏人!坏人!”说着就要朝杜谦刺去,杜谦嘻嘻一笑,身子一闪,闪到了门边。

    梁灼双目由愤怒已然变得通红,恰如杀红了眼的人。梁灼手拿着长剑往门边上冲去,剑光一闪,杜谦的胸口“扑哧——”一声给梁灼刺了一剑,待梁灼举起剑再要往下刺时,杜谦突地一下退到了外面,只听见一声,“娴儿——”门外梁子雄一脸慌张的闯进来,站在门口,站在梁灼高举起来的剑下!

    梁灼怔了一下,面色雪白,“哐当”一声,长剑从手中滑落下来。

    杜谦挨了一剑,也不气恼反倒是十分好脾气地笑了笑,“都说中了含情噬心蛊的人会迷失心智,只是不知道我们的郡主殿下到底是真疯呢……还是在装疯!”话一说完,旋即周身的戾气急聚到脸上,面目森冷铁青,示意了一下旁边的如意,将那把长剑又重新交到了梁灼手里,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立在远远的一边不再说话。

    旁边的公孙瑾听到这句话也不置可否,只是在一旁不动神色地打量着梁灼,漆黑的眼眸此刻越发黑得彻底,带着一点冷森森的探寻!

    “郡主,这个人就是大魔头,就是坏人,你快杀啊……”杜谦定定的看着梁灼,眸中闪过狠戾,故意刺激道,“怎么不杀了,先前不是还嚷着要杀了所有的人么?莫非郡主……你这疯病还看人不成?”

    杜谦说完这句话忍不住轻声笑出来,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样子。

    梁灼心中擂鼓似的砰砰砰响个不停,心里面不由得恨道,杜谦、公孙瑾你们这对j人好狠的心肠,竟然拿我父王来逼我!梁灼心中气愤,剑一挥,将旁边的如意通身劈成了两半,牙齿犹自咬得咯咯直响。

    “好!好!杀得好!看来郡主还真是中了含情噬心蛊呢……”杜谦故意将含情噬心蛊五个字咬得清脆,以此来逼迫梁灼做出艰难的选择,到底是继续装疯杀了自己的父王?还是恢复清醒就此坦白一辈子留在公孙瑾身边!梁灼的头都快要炸开了,不过倒不是因为抉择的艰难,而是因为不甘心自己就要这样一辈子囚禁在公孙瑾身边!梁灼眸中一痛,为自己今后的命运而咬牙切齿!

    梁灼松了松手中的长剑,咬牙恨心道,罢了罢了,认命吧……

    却突然手中的长剑一挥,“哧啦——”一下朝梁子雄身上猛地刺去,将梁子雄的身体完全刺穿!

    “父王——”梁灼骇住了,大叫一声,却在将要扑向梁子雄怀里的时候,骤然瞧见他看向自己的那一抹若有所指意味深长的眼神,心中一凛,心中绞痛难忍,即使是在幻境之中,梁灼也还是不能释怀,但看梁子雄的眼神,明明是洞晓一切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怨灵在幻境之中也能控制自己的思想吗?这剑是如何出去的,自己并未动手啊?梁灼来不及细想,情急之下也只是将计就计地扑到梁子雄怀里大笑道,“死了,死了……”

    刚笑了两声,只觉得心底震痛难平,嗓子处漫过些腥甜,便喷出一口鲜血来!

    接着,眼一黑,直直地拿着剑倒了下去。

    “娴儿……”公孙瑾一惊,连忙扑了过去,伸手接住梁灼,面色如霜。

    杜谦震惊不已,眼神瞧向公孙瑾,见他正略带不悦地看着自己,心中一阵惊颤,难道梁灼真的是疯了?怎么会?怎么可能?会不会是她在演戏?可是以梁灼和梁子雄的感情即使她明知道在幻境之中也不会下得了手的,这前前后后又说不通啊,不由得心乱如麻方寸大乱。

    ……

    夜深,红色烛光。

    公孙瑾为梁灼渡完灵力,又立在床边依依不舍地看了看她熟睡时的样子,浅笑尔尔。方才掩了门走了出来。

    杜谦就立在门口的老槐树下。见公孙瑾出来了,又紧紧地跟在公孙瑾身后。

    公孙瑾偏转过头,浅浅微笑,“看来果真是我的药下得太重了,娴儿她并没有骗我。待会你叫人来好生看着,一旦她醒了立刻前来通报。”

    杜谦并没有回话,而是转而反问了一句,“公子解开了她体内的封印?”

    公孙瑾好像料想到杜谦要说什么,淡淡点头应了一声。

    “可是……”杜谦愤然,忍不住脱口而出,“公子就这样解开了她体内的封印,难道不怕她早晚要跑出去,又要恬不知耻地去找那个许……”话语忽然中止。在杜谦发觉自己将心中的想法全部说出来以后,顿时就后悔了,他虽然不喜欢梁灼,但梁灼毕竟是公孙瑾心中所爱,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该在公孙瑾面前辱骂诋毁她的!因为公孙瑾是他的主子,可以操纵他生死,操纵他所爱之人生死的主子!

    可是压抑不住。

    他恨梁灼。这个刁蛮的郡主,从小到大一直眼高于顶,从来不拿他们这些下人当人看,经常不是出言讥讽就是肆意发泄,在杜谦看来梁灼就是一切罪恶的化身,要不是梁灼,要不是因为这个自私自利歹毒心肠的女人,自己的静好也不必受那样的苦楚,自己也不必永生永世不得翻身!所以,他怎能不恨!他恨不得将梁灼油煎了火烹了!

    明明都一样是女人,论温柔论容貌论善良论哪一样静好都不比这个作威作福的梁灼差,为什么静好就要从小到大和自己一样生活在梁灼的欺辱之下,生活在梁灼的阴影之下?

    公孙瑾发出一声轻笑,他,脚步不快不慢地往前走了几步,一字一句道,“她若真的敢走,那便最好”

    “公子……”杜谦一脸疑惑。

    “那我便就当是多了一副牙床锦被相薐剑簿黾撇换嵩偃盟肟野氩剑 ?br />

    公孙瑾仰起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嘴角溢出一抹浅浅的苦笑。

    杜谦叹了口气,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

    夜半的时候,公孙瑾正在想着如何将无忧太后处理掉,然后共梁灼一世留在这幻境之中。却突然从门外急急忙忙地跑过来一个婢女,喘气道,“郡主……郡主醒了!”

    093 似凶徒,舍命对君赌(下)

    梁灼醒过来,传来阿紫,吩咐她替自己办件事,然后便做模做样地让身前的婢女去通传了公孙瑾。

    红烛还在燃着,梁灼手里拿着一枚青铜坠,这是刚才梁灼扑到梁子雄怀里时,他偷偷塞给她的。可是父王临终前为什么要将这枚青铜坠交给自己呢?青铜坠不是只有一枚吗?梁子雄此刻已经离开灵界隐在凡间,身边怎么还可能带着青铜坠呢?这幻境中的青铜坠为何也能用呢?为什么整个幻境无忧太后却能置身事外?上次八宝花瓶里溢出来的红光又是怎么回事?

    梁灼静静地凝视着这枚青铜坠,突然觉得后背发凉,莫非…………幻境之中,除了公孙瑾还有一个人,一个在背后冷眼旁观的人!无忧太后不是说了么,还有一个人,还有一个人要害自己!

    梁灼脑中?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