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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河雪_第2章

月河雪作者:玉隐 2021-04-14 21:53
    我也一起坐上他的马。幸好,我一早就仔细清洗过身体,至少表面上看起来不会肮脏的令人厌恶。

    因为后面放了行李,主人让我跨坐在他身前,他一手持缰绳,另一只手自然而然地环上我的腰。我能明显感觉到耳畔主人呼出的热气,听到他心跳的声音,还有他抵在我身后的坚挺。如果一直维持这样的姿势,我们两人身体紧挨,随着马背的起伏反复摩擦,主人大概能忍住坐怀不乱,而我这具早被调教得十分敏感yi荡的身体恐怕根本无法做到毫无反应,要不了多久,我就会浑身燥热呻yi出声的。

    四 复北

    我哥哥袁定南是大宋黑白两道人人敬仰的武林盟主。我是他的亲弟弟,袁复北,至今江湖上一名不闻,只沾了哥哥的光,别人多少会对我客气一些。我没有名气,是因为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动过武。有传言说我武功一般,怕给袁家丢脸,才不接受任何挑战;还有一种说法是我沉迷于武学,高傲狂妄,不屑与人较量。

    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是前者还是后者,我最常与哥哥切磋,我胜多败少。但是家人让我隐藏实力,禁止我与外人比武,也不许我参与哥哥有关武林盟主的事业,只让我尽量留在家里,练武。我一直想不通,我觉得很不公平,我不明白我要那么好的武功有什么意义?

    是因为我年纪轻没有哥哥的老练世故,就不能与哥哥争盟主的地位或荣誉,甚至连帮助他都不可以吗?还是我的存在只是妨碍,我武功高会让别人说哥哥的闲话,有损家族的名誉?盟主有什么稀罕?武功我也不是不练就会死,既然当初让我习武,又逼我勤奋练习,却不给我施展的空间,这太矛盾了。

    我问过父亲,父亲说这是我在未出生时就定下的命,我是影子。影子?哥哥的影子吗?还是别的什么?我不能实现自己的意愿吗?我不能自己选择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吗?我记得很清楚,当时父亲的回答坚定决绝:“小事尚可,大事不容更改,到时你自会明白。你最好还是抓紧时间享受现在的日子,至少除了练武,你不需ca心其它。”

    渐渐的,我也只能接受这种现实。当我终于习惯了,沉默了,学会享受清闲时,平静忽然又被打破。

    那一天,父亲交给我一个任务。在某年某月某日于某地与辽国黑水宫的人比武。原因多少与两年后宋辽两国大比武有关,不过我不关心,我只听见了“比武”两个字。我反复确认这个事实,压抑多年的兴奋从骨子里蹿出来。

    “真的是让我去,不是让大哥去?”

    父亲点头:“是你。不过这次是不公开的匿名比武。输赢无妨,互探实力而已。”

    “那父亲是希望我胜负如何?”这是我多年培养的习惯,做每件大事情之前要请示父亲的意思。

    父亲笑了:“据传黑水宫宫主是辽国第一高手,就算他不亲自出手,派个弟子代表,也不容忽视。输赢由不得你选,尽力而为吧。”

    父亲虽然这样说,但从他的眼睛里,我看得出,他希望我不胜。这对宋国有好处,会让辽国轻敌。对我或者对袁家也没什么损失,本来我就济济无名,输了也没压力。可我想赢。

    没有任何理智逻辑,无法明白解释原因,只是潜藏在心底的一种情绪,我要赢!

    于是我拒绝带随从,我想一个人自由,哪怕仅仅是形式上的自由。

    父亲似乎了解我的意图,他没有阻挠,只是临行前嘱托我要照顾好自己,还说成家立业是男儿的责任,立业我不能选择,成家倒是可以找情投意合的女子,这次一个人行走江湖也算是历练,多交些朋友没什么不好。

    我唯唯诺诺地点着头,心里却茫然。

    约定的地点在宋辽边境的无名小镇,一路我谨言慎行,艳遇几乎没有。只是发生了一件令我终身难忘的事情,彻底打破了我的生活,将我推出常轨。

    那件事情开始于一次意外的伏击。

    途经淮北的一个雨夜,电闪雷鸣。雨来得突然,四野荒凉无处躲避,我只能纵马疾驰。

    偶然瞥见荒原上有人冒雨恶斗。走进了看得分明,其中四人是青城四怪,他们用闪电槌雷公铛一类的独门兵器,所以很好认。被他们围攻的却是一个用剑的陌生人。那人三十岁上下,招式诡谲,不似中原路数。

    我对青城四怪的武功多少有点了解,知道他们善于制造雷鸣电闪的幻术,尤其在雨天更能一展所长,使人身坠其中,只觉天地间一片昏黯,心神大乱。

    被围攻之人当此幻镜,却镇定异常,背脊挺立,持剑傲然。

    天空中又一道电闪划过,趁此时机闪电槌和雷公铛交互一击,似是在耳边生生炸开,炸得那人持剑的手明显一颤。却见他忽一咬舌尖,以痛定神,一口鲜血就向空中喷去。

    空中血色一乍,接着那人剑影如幻,直叮向追击而来的四怪心口。他不只能剑尖击敌,连侧锋、剑锷、把手、剑脊,似是同向飞扑而来的另外三人击去。四怪一惊,翻飞而退。

    然后他们发现了我,典型的宋国武人打扮。

    四怪中有人喊了一句:“朋友,持剑的小子是北边来的ji细,是宋国的好汉就并肩子上!不能放走他。”

    便是他们说话时一分神,那持剑之人却使出杀招。铺天盖地一片剑网,笼上那四人,光芒灿烂压过电闪,猛地收紧。

    我还来不及回答或者做出行动,青城四怪就已纷纷中招。

    我心下大骇,拔剑在手。就算我不卫国家道义,也需保护自己的性命。

    那人眨眼间剑挑青城四怪,然后他就一跃,身影直向我袭来。

    他那一跃,剑影忽由虚返实,由实蕴锐,由锐而颤,刺痛我的双眼。那一颤之下,剑光就灿成一片银灰色的郁黯,喑哑嘹呖,种种不同甚或相反的极暗乃至极灿、极压抑乃至极高昂的一抹剑意从他手中飞出。如鹤鸣九皋、声闻于天,天地间闪起一抹银灰色的嘹亮。

    我在拼尽全力接招之前就已明了,我敌不过他的。我也是用剑,但我的剑还没有达到他的境界。

    果然我只支撑了百招,就被他剑气封住周身大穴。我以为他会像对待青城四怪那样也要了我的性命,他却没有立刻下杀手。

    雨已经停了,我倒在泥地里,对视着那人的脸,我想至少应该记住杀死我的人的模样。

    我这才发现那人并不是十分英俊,也没有高大魁梧的身材,却别有一种凌驾于天地的气质,让人直视时眼会灼痛,甚至会让人产生一种自惭形秽的屈服。

    “你叫什么名字?”他冷傲地问我,“没想到宋国也有能在我手下走百招之人,而且还这么年轻。”

    “你是谁?是黑水宫的人吗?”我也问他,我想死也要死得明白。

    那人冷笑道:“黑水宫是什么地方?我没听过。我姓完颜,完颜纯,记住我的名字。”

    “你不杀我吗?”

    那人的笑容越发地诡异:“你的眼神我喜欢,告诉我,你的名字。”

    “袁复北。”

    “哈哈!姓袁的。”他忽然笑着撕裂我的衣衫,大力分开我的双腿,没有任何预兆地进入我的身体。

    那是一种被撕裂的痛楚,我从未想象过的屈辱和折磨。他在我身体内冲刺,占有、征服、击垮我的自尊。末了,他一言不发,绝尘而去。

    我不记得自己是如何从恶梦中醒来,慢慢恢复神智。那时支持我活下来的除了复仇的念头,还有我必须完成的任务。我必须去那小镇比武,我逃了丢得不仅是我们袁家的脸,还有我大宋的尊严信义。

    我用最短的时间恢复,体力和心力。我用所有清醒的时间修炼武功,以求忘记那段屈辱,麻痹自己的精神。我这才发现,恨,转化为动力,其实很容易。

    黑水宫宫主果然没有来,他派了弟子赴约。

    那是个很年轻很俊美的少年,他的美让少女花容失色,却绝不是柔弱,而是英挺带着尊贵的傲气。而且他有着北方人的高大骨架,即使并不壮硕,但肌肉匀称,隔着衣衫就能感觉到一股青春的活力。

    他带了一名随从,身材单薄似乎是未长成的少年,一直低着头为他牵着那匹胭脂马。

    他见到我,出于礼貌性质的行礼,确认彼此身份目的。

    按道理来说,我们之间无需多言,甚至不用通报姓名,立刻开始比武就可以了。

    天格外晴朗,微风习习,阳光暖暖的又不灼热。我原本平静的心却忽然激动起来,因为那个随从偶然间的抬头。

    那张脸,那眉那眼那鼻梁那嘴唇,与完颜纯惊人的相似,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只是除了年轻,少了那份气质。眼前的少年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与完颜纯是父子兄弟都有可能,我绝对不相信这世上有长相如此相似却毫无关系的人。更何况他们都是从北边来的。

    我冒出个古怪念头,开口道:“咱们这次是匿名比武,输赢都不会让江湖人知晓,单纯切磋一下,恐怕咱们都不会尽全力,不如各下赌注……”86d2秋之屋 转载、合集制作

    “这个主意不错。”我还没说完,黑水宫的弟子就接口道,“我赞同。不过最好是无损身体,不如赌随身物品或者金银珠宝这类好欠好还好带走的。”

    “这个……”我本想如果我获胜,就套问一下那随从的姓名来历,或者可知完颜纯的消息。

    我犹豫间又听他说:“你那把宝剑看上去不错,我赢了就要它如何?”

    “那好,我要他……”我指了指牵马的少年。

    “可以。”黑水宫的弟子点头,“胭脂马确实是良驹,宋国少有的。”

    我摇头:“我是说那个人……”我的意思是要那少年回答问题。

    黑水宫的弟子有些诧异:“你指的是他?他是我的奴隶。市价可远不及胭脂马。”

    原来那少年竟是连一匹马的价格都不值的奴隶?真有意思,我万万没想到。忽然我灵光一现,说道:“奴隶应该也算是你的物品吧?我就要他了,如果我赢了。”

    那一瞬间,黑水宫的弟子眼中出现了一种很复杂的神情,像是不舍犹豫,但终于还是点头:“我不会输的,你的宝剑我要定了。”

    我们从天明打到日落,实力相当,我强过他的只是多几年功力和灼灼燃烧的复仇信念。我一定要赢,我不能错过任何有关完颜纯的线索。我早已把来时的初衷和父亲的期望抛到九霄云外。

    结果我一招险胜。黑水宫的弟子输得并不心甘,却无力再战。

    他恨恨地看着我,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你赢了。”

    我也是体力透支,以剑拄地,却微笑着问他:“咱们之前的赌注还作数吗?”

    “我耶律天一从不失信于人,答应你的决不反悔。”他声音有些颤抖,不知是激动还十愤恨,“两年后的大比你会去吗?”

    “我不知道。”

    “不管你是否去参加宋辽大比,两年后我希望咱们还能有一次较量。我一定会赢你,赢回我今天输掉的东西。”然后他回头,将那牵马的少年叫到身前,“阿凉,你先随他去吧。好好活着,两年后我会把你赢回来。”

    “两年后,你只想赢回他?”我随便问了一句。

    “没错,这是我最后的请求。请你两年后带他来赴约。”

    五 阿凉

    主人抛下我了。

    荒野之上,我忽然觉得和煦的春风变得凶猛起来,心中痛楚莫名,仿佛灵魂与肉体都要被这风掏空吹散。

    主人的身影渐渐离我远去,没有再多的叮嘱,甚至没有回头。

    我又怎能无动于衷?我的情如波涛汹涌,我的泪如冰雪消融。我不能自已的哭泣,却只是站在原地。我没有权力追过去,我是被转送他人的奴隶而已。

    “你叫什么名字?”新主人问我。

    他一连说了两遍,我才从恍惚中惊觉。惹恼他了吧,我惶恐地走到他面前,跪下,行礼,毕恭毕敬地回答:“以前主人唤我阿凉。”

    “你姓什么?”

    我一愣,有名字的奴隶很少,更别说有姓了,我想他的意思是问我主人的姓氏,我如实回答:“原来的主人姓耶律。”

    “我问你。”他加重语气强调。

    我茫然地摇头。

    “你认识完颜纯吗?”他盯着我的双眼流露着明显的恨意。

    我继续摇头。事实上,我只知道主人的姓名,和黑水宫中一些熟悉的侍卫仆从的名字。完颜纯,从没有听说过啊。

    他显然不满意我的回答,却没有立刻发作,只是有点失望道:“我姓袁,袁复北。”

    于是宋国人袁复北,正式成为我的第二个主人。

    “你会武功吗?我们比武时你一直在认真地看。”

    我是看得很仔细,不过我看的是主人,而非那些与我无关的绝妙招式。宫主告诫过我的,不让我显露武功,自然也不能让别人知道了。所以我在犹豫该如何回答。

    他却不等我回答,忽然挥剑过来,直斩我颈项。

    我的第一个念头是不能死,我还要等两年后,主人来带我回去,我相信主人下次一定会赢的。所以我出于本能的闪避。如果他用的是拳脚棍棒,我可能不会躲,但他用的是锋利的宝剑,我内功再高也不是刀枪不入的。

    闪避的动作我自然而然地用上了宫主那本小册子上的姿势,虽然招式宫主从没认真教过我,但是我看过就记了下来。

    险险避过前一招,他下一招就已攻到,剑锋直指我要害。我想借势在地上翻滚躲开剑锋,却原来他的宝剑是虚招,左手已经从不可思议的角度袭来打在我后背,封住我穴道。

    他看着我冷笑:“你内功不弱,与完颜纯一样的路数,你还敢说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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