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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断江山_第11章

望断江山作者:斩狐 2021-04-14 22:10
    朝中无甚相熟交好之辈,啧啧……有人把你讨要过去享用几日都是可能的。”他满意地看着对面人因为自己的言语而脸色越发惨淡,“若是官衔低下者陆啸自然可以轻而易举拒绝,可若是换了本王这般比他地位更尊贵之人……你说他是宁可保护你也要得罪本王呢,还是为了保全自己让将你送出去呢?”

    “咔嚓”一声脆响,那薄瓷杯子已被捏的粉碎,酒液四溅。莫云笙怔怔看着自己双手指尖鲜红,容照却是浑不在意,向外喊道:“宫九,再拿个杯子来!”

    宫九不多时便进得屋内,也不说什么,只是收拾了碎瓷便出去了。莫云笙只是呆坐在那里,眼睛盯着桌面默然不语。容照细细观察着他的神情,忽地笑了起来:“很不甘心吧?若不是当初陆啸攻入南陈兵临献阳城下,逼着你父皇乞和,现在坐在龙椅上的可就是你了。”

    一团纷乱的头脑在接收到这句话之后好久才理解了它的意思,莫云笙猛地抬头,震

    惊问道:“你……说什么?”

    “陆啸没有告诉过你?”容照故作惊讶地道,“南陈怀化帝早在今年二月便驾崩了,如今坐上皇位的,是你那七弟莫云笙。看不出你这皇弟下手真狠呐,竟是伙同史官硬是将你们二人的出身记载完全掉了个个,你这正牌太子倒是变成了舞姬所出、地位低微之人。”

    莫云笙如遭雷殛,僵在那里动弹不得。虽然早就料到有朝一日皇兄会顶着自己的名字登基即位,但当这消息突如其来之时,他依旧无法做出任何恰当的反应。

    太子皇兄向来懦弱无主见,这般调换身世的事情,定是他那父皇在临终前吩咐下的,真是半点都不舍得这宝贝嫡子受了委屈。待到百年之后,这一段宫闱秘史归于尘埃,又有谁会去真正求索事实的真假?就算是后世会质疑北燕要的是太子下嫁,便也只消嘲笑当初陆啸眼拙识不出鱼目混珠,便可推得干干净净,不留半点瑕疵!反观他莫云笙,不过是个弃子,被颠倒黑白,被抹杀存在,也不会有人施舍他半分怜惜!

    少年的嘴角上挑出凄惨的弧度,肩膀抽do着“嗬嗬”笑出声来。毫无预兆地,他探身前去,不客气地夺过正在自酌自饮的容照手中酒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一仰而尽。眼前刹那模糊,却不知是被这辛辣的酒液所激,还是出于什么旁的原因。

    容照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又哭又笑,自暴自弃般狂饮,口中喃喃说着什么,声音低不可闻无法听清,只能看见双唇飞快翕动。估摸着那壶酒要见了底,五王爷这才拍了拍手,再次向门外喊道:“宫九,再拿酒来!”

    他话音未落,房门已霍然被冲开,男人大步而入,面色阴沉,眸中隐含怒意。他向容照一抱拳,生硬道:“今日多谢越王出手相帮,陆啸感激不尽。”

    容照毫不惊讶,挑眉笑道:“这里可不好找,侯爷来得倒比本王想象中还要早些。”

    陆啸无心与他啰嗦,走到桌旁。看到莫云笙指尖划破的伤口,双眉更是打成了结。他小心将酒壶与酒杯自少年手中拿出,将其拦腰抱起,淡淡道:“今日之事陆啸感念在心,今后若有吩咐,赴汤蹈火,定然在所不辞。只是有一事相求,”他目光陡然如鹰隼般锐利,紧盯着容照,语气中竟是隐隐透出威胁,“往后还请越王离云箫远一点,更不要随意向他说些什么。”话毕,转身离去。

    容照也不着恼,眼见着那人要消失在视线之中,这才慢悠悠道:“你难道要将他一辈子养在

    府里,永远不让他出去,这样便不再会受伤害?本王倒不知勇烈侯也有如此天真的时候。”

    陆啸脚下一滞,却并未回答,大步而去。

    听着脚步声由近及远,容照无声笑笑,伸手取来酒壶,晃了晃,将残余的一点酒液倒进自己杯中。

    “五爷何必与莫公子说那些事情?”宫九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门口,“能被一个人完全保护着不受伤害,何尝不是件好事。”

    容照莞尔:“如果只是个普通的男宠,本王自然懒得理会。可他偏偏是南陈太子,别看表面上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那骨子里面可是傲得很呢。”

    “刚才五爷那一番话,若是换了个人说,宫九险些要以为是敌国的探子。提醒他不要忘记自己背负的身份,还有给勇烈侯带来的麻烦……无论从哪边来看,都像是在怂恿他回到南陈挑起风波啊。”

    “宫九啊宫九,你这爱听墙角的毛病究竟什么时候能改?”容照摇头晃脑地道,语气中却并无多少责怪之意。

    宫九也不慌张,从容一揖道:“五爷若肯解惑,宫九今晚定当尽心安排,让五爷尽兴而归。”

    “尽兴而归?”容照斜着眼睛看他,笑容不怀好意,“若是本王欲与宫老板春宵一度,也是可以的了?”

    “只怕宫九这平庸姿色,就算是自荐枕席也入不了五爷的眼。”宫九只是微笑。

    容照哂然:“说得倒像是本王不识货一样!”他浅呷了一口杯中酒,“南陈积弊长久,早已是外强中干。若不是父皇突然驾崩朝中动荡,早在去年便被北燕破了。假使莫云箫真能成功逃回去,就算他浑身是铁,打得多少钉儿?无论做什么,都不过是加速南陈的灭亡罢了。至于他与陆啸,两国仇怨梗在两人中间,迟早会爆发,不如早点破去。”

    “本王不是大公无私之辈,于我没有半分好处的事儿,是断然懒得去做的。待匈奴与南陈一一覆灭,江山一统,皇兄成了天下至尊,便再无人能撼动他的地位;到时候,”容照抬起酒杯,借着一旁灯内投射而来的光芒透过薄瓷看着其中液体微微晃动,懒懒笑道,“他自然不会再去劳心关注一个不成器的弟弟了。”

    马车停在门前,陆全见陆啸抱着莫云笙自楼内出来,连忙跳下驾位让两人进去。车帘落下,马鞭扬起一声吆喝,这辆好不起眼的马车很快融入人潮之中。

    掌灯时分回府却听说莫云笙依

    旧未归,陆啸不禁心急如焚,连忙派了人去四处搜寻。正在等消息,却来了个小厮,自称是越王容照派来,让陆啸去接人,地点却是在一家小倌馆内。

    怀中人面色苍白,脸颊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眼睛睁着,瞳中却是一片空蒙迷茫。见他如此,陆啸原本生出的那几分愠怒也瞬间化作了满心疼惜,轻叹一声自袖口撕下几条布来,将莫云笙还在流血的手指小心一一裹住。

    莫云笙眼中总算有了焦距,目光缓慢移了过来,定格在陆啸脸上,盯了半晌,失魂落魄般问道:“我究竟是莫云笙,还是莫云箫?”

    陆啸怔住。那一日宫中来人,将怀化帝驾崩一事告知,他私下又打听了消息,这才知道南陈朝廷为了遮丑,竟是将莫云笙与莫云箫的身世完全调换了过来。担心莫云笙听到这消息会有什么过激的反应,他再三犹豫后还是决定暂时隐瞒,却不曾想今日被容照说破。心疼地将少年又抱紧了些,男人轻声道:“你是莫云笙。”

    “我是莫云笙,莫云笙……那龙椅上坐着的又是谁?”少年的目光又移了开去,怔怔道,“再过了几年,这世上……又会有谁记得我才是莫云笙?”

    在旁人眼中或许不过是换了个代称,但之于他,却是将那一十七年的时光全盘否定。

    “我会记得。”陆啸将他抱起坐在自己腿上,轻柔地亲吻着莫云笙的额头,语气是毋庸置疑的肯定,“我记得。”

    莫云笙没有回答,侧过头去将脸埋进男人肩膀。第一次,他主动张开双臂环住陆啸的腰;勇烈侯却无法因此产生半点高兴的情绪,少年这副将脆弱完全暴露出来的样子看得他心中一阵阵发疼。他从未有过安慰别人的经验,只能照着记忆里赵氏哄着哭闹的锦儿入睡的样子,有些笨拙地轻拍怀中人后背。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衣衫被少年的手指渐渐拽紧。怀中人的身体在颤抖,他的肩头被温热的液体打sh了一片。莫云笙就这样无声地哭泣着,连一声微弱的抽噎都没有发出。

    马车行得很慢,过了宵禁才回到府上。好在陆全揣着勇烈侯府的腰牌,一路上才没有被巡值的士兵拦阻。陆啸抱着蜷缩在他怀中的莫云笙轻手轻脚跳下车来,回头嘱咐陆全向赵氏通报一声,便径直朝着自己所住的主院而去。

    莫云笙早已在半路上便收了眼泪,只是默然窝在他怀中一动不动。陆啸进了他的房间,将人放到床上,转身意欲离去,却被少年叫住。

    “陆啸。”

    无论两人行动上如何亲近,莫云笙从来都只肯称他为“陆将军”,这般直呼名姓也是首次。陆啸回过头去,少年双眼盯着头顶的帷幔,声音平静:“由于我的事情,北燕朝中有人在背地里嘲笑你。”

    陆啸皱眉,容照究竟和他说了多少事情?“只不过因为我是皇上嫡系,如今又削职在家,所以有人落井下石罢了。左右不过是嚼舌根,无法造成真正妨害,你不必放在心……”

    “陆啸。”莫云笙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少年侧过头来望着他,眸中映着灯火,明亮璀璨,却带了些他读不懂的东西。

    “你今晚……留下来吧。”

    ☆、第二十七章 契合

    角落里点着的玲珑灯盏,在室内洒下一片昏黄朦胧的光。平时只是挂起的帷幔,早已悄然放下。

    体温顺着两层单薄的里衣轻易传递过来,那人的手臂环在肩头,将他纳入怀中,完全是一副保护的姿态。这般被当做弱者对待原本是莫云笙心中最排斥的事情,然而今晚,他却近乎贪婪地想要从对方身上索取温暖。

    陆啸之于他,就仿佛溺水之人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让他不至于被无边无际的孤单冷寂包围,没顶,直到窒息。

    “……别动。”头顶响起陆啸的声音,带着隐忍的沙哑。察觉到对方身体的变化,刚想要转个身的莫云笙顿时有些尴尬地停在了那里。那人似是有些无可奈何地低叹了一声,在他肩膀上轻拍了拍,“我在这里。”

    我在这里,不会离开。

    莫云笙抬起头。晦暗的光晕之下看不清陆啸表情,却能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带着能安抚人心的温暖。他慢慢伸出手臂,环住那人颈项,主动吻上了对方的唇。

    陆啸的身体蓦地僵硬,下一个瞬间开始热烈地回应。舌尖轻易叩开牙关,舔刷过口腔之中的每一处地方,最后勾卷住他的,向外轻轻拉扯。予取予求的消极状态被强制中止,莫云笙情不自禁地与其唇舌纠缠,同那人一样收紧手臂,让彼此的身体紧密贴合。

    这个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直到胸腔中的空气已经濒临耗尽,呼与吸已经无法连接,陆啸依旧没有停止。即使闭着眼睛,莫云笙也能感觉到那人牢牢盯视着自己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侵略性和占有欲,同往日的小心翼翼大相径庭。他仿佛是被去掉了心中设下的一道锁,呈现出与在战场上时如出一辙的强势霸道,不容反抗。

    在口中肆无忌惮地攻城略地的物事终于退出,莫云笙大口呼吸着,有些模糊的神智终于回归清明。眨了眨眼试图摆脱泪水对视线的影响,分散的碎影终于重合为一之时,他看到对面那双墨色瞳中已是露骨的欲望。“现在后悔……还来得及。”陆啸的样子看样子并不比他好上多少,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粗重的呼吸,额上的汗滴在朦胧的灯火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莫云笙凝视着男人,轻声开口。

    “你知道缘由。”

    “我心甘情愿。”

    肌肤直接暴露于空气中时莫云笙不由得颤抖起来,本能地想蜷缩身体,却被陆啸制住四肢,自上而下用细碎的吻渐渐抚慰。在他人面前

    袒露身体的羞耻感令他偏过头去闭上眼睛,触觉却在一片黑暗之中变得无比敏锐。那人唇舌经过的地方仿佛燃起了一簇簇细小的火苗,心中蓦地升起无法形容的渴望,喧嚣着一路向下,集中在小腹,亟待宣泄。

    脆弱被对方握住之时,莫云笙终于无法承受地弓起上身,啜泣出声。安慰的吻如期而至,吮去他眼角的泪。因长期握刀而生着薄茧的五指和掌心轻巧地爱抚过顶端,他瞬间战栗起来。身体陌生得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头脑中一片空蒙,只知道反复念着那人的名字:“陆啸,陆啸……”

    眼前闪过一片白光,释放过后的身体瞬间瘫软懈怠,提不起半点力气。黑影覆了上来,陆啸越过他在床头暗格上取了什么东西;跌打瘀伤药熟悉的清香气味飘散开去,迟钝的精神在察觉到即将继续的事情后陡然再度紧张。

    “云笙……”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等待着他的首肯。少年确信,如果自己现在表现出拒绝的意向,陆啸绝不会勉强。哪怕是箭在弦上,这人依旧舍不得让他受半点委屈。

    唇间逸出轻不可闻的叹息,莫云笙睁开眼,在陆啸嘴角轻吻了一下,做出无言的准许。

    原本便不是用来容纳的地方,尽管陆啸扩张的动作小心翼翼,生恐他感到疼痛,但异物入体依旧令莫云笙感到极度不适。抬眼看去,那人额上的汗水悄然滑落,没入发间,显然已经隐忍到了极限。心一下子变得柔软,他用手臂遮住眼睛,声音低得几乎无法听清:“你……进来吧。”

    有别于痛楚的奇异感觉自被闯入的地方升起,身体在一瞬间仿佛被撑开到极限。莫云笙闷哼出声,双臂不自觉地从陆啸胁下穿过,抱紧他的脊背。男人在完全进入之后停了片刻,见他并未露出痛苦的表情,这才一下一下开始了动作。起初还顾忌着缓慢地进出碾磨,渐渐却变得狂野而粗暴,似乎要将他自内向外破开。

    身体仿佛置身暴风雨中的扁舟般浮浮沉沉,大起大落,只能无助地向那人再度贴近。闷哼不知何时已变作嘶哑的哭喊,双腿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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