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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二章 适逢其会(2/2)

覆雨翻云邪王天下作者:chenye1986 2021-09-02 13:29
,记得提醒念尧莫要向任何人提及我。”

    当陈令方踏出门外时。浪翻云的声音再次晌起道“进来叫你的这个护院是内奸,不过船未离岸,他们是不会动手的。”

    陈令方的心忐忑跳了起来,随着杨武混在惊惶失措的家人里,同通往下层的楼梯走去。

    两名忠心的家丁迎了过来,抱去陈念尧。

    陈夫人在两名婢女扶持下,抖颤颤地从房内走出来,她年纪比陈令方少了十多岁,算得上眉清目秀,一见陈令方,水滚滚流下,呜咽道“老爷最紧要使人护着念尧。”

    包括随了陈令方十多年的护院班头谢式也知事态严重,走在陈令方旁道“夫人放心,除非他们要了小人的命,否则休想碰少爷一条头发。”

    杨武转过显来,看了谢式一眼,闪过嘲弄的神色,口中却道“夫人放心,有小人们在,保让贼子无所施其技。”

    陈令方被浪翻云点醒后,杨武的神态自是逃不过他的眼睛。

    杨武岂眼蓦地一亮,往陈令方身后望去,原来朝霞到了他背后,轻轻道“老爷小心走路”在惊叫呼喊里,陈令方和各人你挤我推逃难地来到下层最宽敞的正舱,也是官船上迎客的重地。

    四方放满几椅,壁上挂有字书,中间还铺了张波斯大红地毡,布置得古色古香,富丽堂皇,现在却成了陈家上下五十多人的避难所。自然而然地,所有人都挤到离门最远那半边枪内,情况既混乱又狼狈,一些胆小的妾婢更慌张得哭了起来。

    陈令方当然是最镀定的一个人,指使婢仆扶着陈夫人、儿子和包括朝霞在内的二妾坐在靠墙的椅里向护院班头谢式道“你和白开、析正、黄思雄、曹峰、史理五人守在舱里,其馀三人给我守在门外。”

    除谢式外,他提及的四人都是跟他多年的护院武师,其忠诚无可怀疑,此亦可见陈令方处事的老到。

    杨武愕了一愕道“老爷?”

    谢式一向不欢喜这新来的杨武.喝道“老爷吩咐,还不照办”杨武眼中的光一闪而逝,强忍着不发作出来,向其它两个同党打个招呼,悻悻然走出舱厅。

    谢式随着走了过去,关上了门,待要加上铁横闩,陈令力道“不用了”谢式想想也是多此一举,若真有高手到来,这门确是不堪一击,心中也不由佩服陈令方在这等情况下仍如此冷静,怎知陈令方是有恃无恐。

    陈令方环顾家中上下各人,忽地豪气大发,来到众人的最前方,大叫道“拿椅来”

    众人齐齐一呆,反静了下来。

    谢式劝道“老爷”陈令方虽因环境关系,未能习武,只能修文,但深心中却非常晌往武林人物刀头舐血的生涯,故最爱结交英雄好汉,暗忖今次有浪翻云在背后撑腰,豪一凡,也是人生快事,不悦道“老夫自有主张,,椅来。”

    护院们无奈下,抬出一张太师椅,依陈令方指引,放在众人之前。

    陈令方气概昂然坐了上去。

    坐在陈夫人旁的陈念尧一声欢啸,跳了起来,硬要挤往最前方去,丝毫不理陈夫人的喝止。陈令方道“让他来吧”陈念尧挤过婢女家丁,坐到陈令方膝上.道“念尧也要和阿爹在前面对付敌人。”

    陈令方哑然失笑,想起浪翻云早先的话,大声道“各人站稳,待会船离岸时,可能会有碰撞发生。”

    众人更是摸不着头脑,船怎会无端离岸?除非被贼人上了船,可是现在船外仍是非常平静,除了岸上火场传来的呼喊哭叫声外,一切如常。

    念头还盘绕在众人脑际时,蓦地船身连续两下剧震,左摇右摆起来。

    站着的人有一半倒在舱板上,滚作东一堆、西一堆,一时哭喊震耳。护院也慌了手脚。谢式色变道“船在动”便要扑出门外一看究竟。

    陈令方搂着儿子,安坐椅内,喝道“不要出去。留在这里”这时凡是尚未吓得麻木的人,也知官船正往下游放去,知道贼人到了船上来,原本哭着的哭得更厉害。其他的都脸无人色。陈令方喝道“都给我闭嘴|可以爬起来的就爬起来,爬不起来的让人扶起来”在陈令方的“指挥若定”里,众人在他身后挤作一大团.像群无助的待宰羔羊。

    五名护院脸色煞白,亮出兵器.一排散开守在最前方。

    兵刃交击声蓦地在舱外晌起,按着“噗通噗通”约有人被赶入水里的声音不绝于耳。

    厅内惊喊声再次不受控制地晌起来。

    陈令方正要喝止,忽然厅内静得落针可闻,连五个如临大敌的护院也奇怪地回过头来。

    他悄全身一震,脸上现出垓然欲地的神色,看往陈令方身后。陈念尧比陈令方快了一点,看往椅后,大喜道“叔叔又来了”陈令方及时喝止要扰过来护惊的几名护院,大笑道“老夫还担心老兄不知到了那里去?”他在官场打滚多年,人老成精,到这刻仍小心地不提浪翻云的姓名。

    凭椅立在他背后的浪翻云仲手拍拍陈念尧的心头,微笑道“累陈兄挂心了,我趁船往下行之便,乘机通知吾友。着他们跟来历练历练。”哈哈一笑,又道“陈兄好豪气”陈令方开怀笑道“老夫的豪气实拜仁兄所赐,人来拿我的仙香飘香来此情此景,怎可无酒奉客?”

    众人愕然以对,只觉陈令方今晚莫测高深,忽然又冒出了浪翻云这样一个神秘人物来,要知舱厅所有门窗都被紧聚关上,但适才眼前一花,这高峻如山的大汉便立在陈令方椅后.教人难以置信这是真实里所发生的事。

    朝霞的声音在陈令方旁晌起道.“老爷酒来了。”

    浪翻云深望了这动人的美女一眼,想起她暗室垂泪的凄酸苦恼,一阵感触。伸手接过朝霞托着的酒昙,道了声谢谢。

    舱外忽地沉寂下来。

    陈令方一呆道“全给他们解决了?”

    浪翻云淡淡道“他们没有杀害守舶的官兵,只是将兵哥们赶往水里,否则我也不会容他们滥杀。”接着笑道“待会敌人进来时,陈兄将就点看看怎样教训他们吧”在身旁的朝窗和厅内众人目瞪口呆下,他挨着椅背后坐落地上,捏碎昙塞,“骨嘟骨嘟”连喝了几大口。

    陈令方吩咐五名护院追到两旁,与他平排,免得阻碍视线,顾盼自豪道“待会贼子破门而入,你们勿要大惊小叫,坏我家威。”话犹未已,“轰隆隆”一声惊雷,在船旁晌起,众人猝不及防,有一半人叫了起来。

    姗姗来迟的豪雨终“哗啦啦”下来,人船摇摆得更厉害,倍添惊险情浪翻云挨着椅脚背坐在地上,懒洋洋地道“这是雷响,不是破门声,所以不算数。”

    朝霞噗哧笑了出来,旋见众人均呆若木鸡般等待着末日来临似的样子,那有半点嘻笑的心情,慌忙掩口。

    “砰”门给撞了开来。

    这次真的没有人失惊喊叫,并非因胆子大了,而是吓得不敢叫出来。

    杨武跌跌撞撞进来道“老爷不好”陈令方大喝道“不要过来”杨武愕然立定,这才发觉平日懦弱文雅的陈令方从容淡定地坐在众人之前,抱着儿子,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杨武眼光掠过谢式等五名机院,见到没有多了个人出来,心中略定。

    陈令方平静地道“唤你的同党进来吧也好让我一并解决。”

    一声长笑由门外传来,一名瘦骨邻峋的中年男子,摇着一把精铜打制的大铁扇,故作悠闲地步送来,啐啐嘲弄杨武道“老四你恁地大意。竟给陈老看破了身份。”接着先斜眼上下扫射盈立一旁的朝霞,才向陈令方一揖到地,以沙哑的嗓子道“山野小民,拜见陈老,听说陈老有一美妾,不知陈老归山后,可否借来陪我们兄弟各人同床数晚?”

    众赞院纷纷喝骂。

    陈令方一边喝止着谢式等人,耳中一边收听浪翻云的指示,仰天一笑道“老夫还以为来的是什么人,原来是苏杭八鬼,想不到你们如此不长进,竟当起楞严的走狗来。”

    这次轮到那老大愕然色变。他们今次被拣选来负责这项任务,主因是他们一向只在苏杭活动,兼且行踪诡秘,所以不怕被人误穿身份,岂知一上来就给人叫出名号,又点出背后的主使者,那震惊确是说也不需说了。见到他的神情,陈令方心中有戏,不过现在实无暇给他想这烦事。

    谢式等五人也跟着色变.他们终是江湖中人,自然知道这苏杭八鬼手段的狠辣和武功的厉害。

    陈念尧天真地向陈令方问道“爹他们明明是人,为何会被叫为鬼?”

    杨武咬牙切齿道“小表!待会我要让你知道滋味”一名铁塔般的粗黑汉子走了进来,奇道“老大老四你两人为何还不动手?上面不是吩咐过速战速决吗?”人影一闪,另一矮子抢了进来。一声不晌,手中长刀化作长虹,望着陈令方劈去。

    谢式等骇然大惊,正要拚死护主,其中传来浪翻云的冷喝道“退下”五人一呆间,令人难以相信的事发生了。

    “当!”长虹变回只剩下半截的长刀,凝定在陈家父子头上尺许处。“砰”坐在陈令方膝上的陈念尧手肘一热,身不由主地小拳击出,正中矮子的胸膛上。

    矮子整个人往后跌逼,“蓬!”一声倒翻红地毡上。胸都仍起伏有致,竟是给制着了道。其它三名的人看得眼也呆了.难道小孩竟是个高手,能发出真气击进老八矮怪的绝脉里,制住他的道,只是这点,三凶便要自愧不如。

    陈念尧欢叫道“我打倒了他”陈令方豪情大发道“儿啊你已得老夫二成真传,要打倒这矮鬼自是不费吹灰之力。”、陈家上下都傻了起来,还隐知道是浪翻云从中弄鬼,心神笃定了点下来。

    三鬼六目凶光闪烁不定,既惊且疑。

    老大向身旁两人打个眼色,杨武和那个黑汉暴喝一声,一棍一斧,分左右两侧向陈令方攻去,老大折扇一摇,使了下独门手法.一支扇骨离扇疾射而出,直取陈念尧的心胸膛。

    众人惊呼起来,怕浪翻云一人之力,挡不住对方三方面来的攻势。

    陈家父子眼前满是棍光斧影,寒气迫脸而来,看也看不清楚间.陈令方忽地发觉手上多了个酒昙,两道酒箭,由窄少的罐口激射而出,闪电间杨武和那个黑汉的脸上,同一时间陈念尧手肘再热,小手扬起,那枝铁扇骨像给他小手带起的无形劲撞个正着,改往开花插去。

    杨武和粗黑汉惨哼也来不及,往后飞跌,仰身倒在矮子之旁,也似矮子般被制着了道,三个人平排躺在地毡上,尽避奋意移放也没有那般整齐一致。

    八鬼的老大终于色变,喝道“谁在弄鬼?”

    他终于看到疑点。

    陈令方拍掌笑道“说得好你既是鬼,作弄你就是弄鬼了”老大一生人从未试过陷身如此进退维谷的境地,自己三位拜弟都给放倒地上,势不能逃之天天,把心一横,一声尖啸,意欲召来在外控制着官船的其它四鬼。

    外面全无应有的回厅。

    浪翻云伸了个懒腰,见到站在一旁的朝霞低下头来∶奇地打量自己,遂对她微微一笑,后者惊得忙移开目光后,才长身而起,同着那老大道“不用大呼小叫了,你的兄弟自身难保,怎有闲暇来理你。”罢才他以独门手法,通知在他船上的左诗和怒蛟帮众。这次跟范豹来的十二名怒蛟帮人,都是这一带的最佳好手,要对付几名这等二、三流的脚式。自是绰绰馀裕。

    老大知势头不对,一声狂喝。折扇一扬,还扇骨化作十多道黑影,以漫天风雨的手法往众人去。

    浪翻云冷笑一声,闪了一闪,来到老大和众人间,两手穿花蝴蝶般在空中穿插。身体疾若鬼魅般左右摇摆,十多支扇骨全到了他手里。

    这时老大已逃到了门前,眼看给他逃出门外。

    浪翻云冷笑道“还你肩骨!”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十多支扇骨以比掷出时快上十多倍的速度,回敬对方。

    老大全身一震,不能置信地看着插在他身上各处道的十多支扇骨,仰天跌倒,一半身子到了门外,情景怪异莫名。

    浪翻云回头向陈令方道“若我们还不快些喝酒,有人会等得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