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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囧:打回老家歇了菜---发家(2/2)

囧境生涯作者:劳奴 2020-05-07 00:34
一场扑不灭的火焰。开头几天,他也不多话,带着办公室主任,拜望历任老干部,笑咪咪地向老干部鞠躬,握手,问寒问暖,赢得老干部们一阵夸奖,说这位年轻人懂事,木架子、精明。接着,他就带着县里的农业专家、水利专家、城市经济的企业家,四处考察。所有的工作做完了,就召开党政联席会,作出一项振奋人心的决定:三至五年内雉水县要奔向小康。

    卢枫在县里的三级干部会议上说:“县委提出我们雉水县要达到小康水平,有人说我这是吹,我现在告诉大家,这绝不是吹,而是经过精心论证的。我们有百万亩的粮食工程,有十万亩的烟叶工程,有三十万亩的棉花工程,有百里长廊林网工程,有千家万户养畜工程,有十万亩水面养鱼工程,这是什么?这就是黄金,这就是白银,这就是雉水县的明天,这就是我们未来的小康、、、、、。”

    额闲着也是闲着,就帮着枣针干家里的农活。为了多创点收入,就开始发展额们的家庭副业了。家里的秸杆年年都烧掉,太可惜。我想用它来喂牛不是更好吗?额从报纸上看到蒙古的牛便宜,便出了一趟差,从蒙古买来十多个小牛和三头母牛。年把时间里,额家的牛个个养得膘肥体壮。

    这时候,全国要评选十强养牛县。卢枫得到这一消息,就召开全县动员大会,号召全县大养其牛,并将这一措施列入实现小康工程的重要项目。为了响应县委县政府的号召,各乡镇都一马当先,盖标准化牛棚,引外地黄牛,力争将十强养牛县的光荣称号拿到手。一时间,牛成了雉水县的抢手货。木想到,额却歪打正着,成了雉水县有名的养牛专业户。

    那天,额正要去卖几头大的牛,却被乡长杨小建找上门来了。

    杨小建说:“汪老,你可得帮我一个大忙,现在全专区都在发展养牛事业,牛比人都金贵,你千万不能卖。”

    额说:“额养的牛额还不能卖,这是谁的规定?现在牛正贵的是,额不现在卖啥时卖?到卖不掉的时候再卖?”

    “汪老,”杨小建笑吃吃地给额敬了一颗中华烟,现在县里正检查,乡里也正盖标准化的牛棚。你的牛一卖,咱乡不少了一个大专业户不是?等乡里的牛棚搭好了,木有牛,额总不能用纸糊的牛装里面。”

    额笑了,说:“杨乡长,既然你这样说了,额也就不卖了,全都卖给乡政府的是。”

    半个月后,长青乡成立了股份制的养牛公司,额的十五条牛全部拉进了公司新建的牛棚里,加之其他农户的牛,总共二百多头,全部由乡政府贷款高价收购。额的牛就卖了8万元,叽,你说这事咋不叫人开心。

    半年过去,全国养牛十强县评比活动开始,由于雉水县在评比中搞花架子,弄虚作假,被记者写了内参,称额们是全国“牛b县”,并把老百姓编的打油诗也写了进去:

    “雉水是个牛b县,黄牛身上有钱赚。牛肉能出国,牛鞭上国晏。牛毛做刷子,牛骨做胶丸,牛粪养磨菇,牛杂罐头鲜。只有牛b不能卖,专门吹给领导看。”

    这个顺口溜并不虚假,额就亲自参加过额们卢书记举行的新闻发布会。有记者问:“请问卢书记,雉水县的第一产业是什么?”卢枫出口答道:“养牛养羊。”记者说额知道了,养牛十强县嘛,农业结构肯定以畜牧业为主。那么雉水县的第二产业呢?卢枫胸有成竹,不乏幽默而又风趣地说:“杀牛杀羊。”

    记者不太理解,卢枫得意地笑了,说:“第二产业就是工业,我们有那么多的牛羊资源,当然要在牛羊身上做文章,那么我们就将我们的牛羊杀了,生产系列食品,牛的皮、骨、内脏转化其他产品。”记者说,好好,卢书记真是有思路。那么,雉水县的第三产业也离不开牛吗?卢枫笑了,说:”那当然了。我们是依靠养牛奔小康的,当然在牛的身上搞经济发展,并以此带动全社会的经济发展。第三产业就是吃牛肉,喝羊汤。为什么这样说呢?牛羊被加工厂杀了,卖给谁?谁来卖?怎么卖?这里面都有许多文章。那么我们就开肉食品批发连锁店,成立若干食品公司,开牛羊肉馆,开牛皮鞋店羊皮夹克城,这样还推动了就业,形成了雉水的特殊模式。又有一个记者问:“请问卢书记,雉水县的文化产业以什么为主?也是牛吗?”卢书记眼睛一亮,说:“这个问题问得好,我们正在做的就是牛的文化产业,并将这个蛋糕做大做强。我们要编牛戏,写牛诗,唱牛歌,树牛人,立牛史、、、、、、”刚讲到这儿,不知从那角落处发出一句经典话语:

    “还有吹牛b!”

    全场一片大笑,盖住了卢枫的发言。

    县里搞花架子,额可是实打实地将8万元装腰包里了。额有了钱,得到了第一筒金,走路腰杆子直多了。

    那天,额到县城请蔡平和邓未来两位老友喝酒,邓未来告诉额,将牛全卖了。额说,为啥么,额已经卖了十五头了,还有四头,养着玩玩。邓未来说,这一回养牛你是抓住了县里吹牛b的机遇,但牛皮不是吹炸了吗?你再养下去肯定吃亏。咋不是呢?县里不争十强养牛县了,谁还去抢着买牛?大家都不买牛的是,牛价还不就得下来?邓未来说的有道理。可不养牛,又养啥么呢?邓未来又神秘地告诉额说,养猪。

    原来,卢枫经历了上次养牛搞政绩工程失败后,仍然不死心,还对中央电视台一肚子意见,说他们报道中也带着偏见。他说,我们搞标准化的牛棚有什么不好?好看只是一个方面,喂牛集中咋不说?我们将牛开发多种系列产品,虽然现在还没有做,但我们宣传了,让群众有这种意识有什么不好?我们是搞了一些花架子,但花架子慢慢地就会填内容,时间久了就是实打实的真货,要他们报道去,要他们播放去,费他们的电去。

    过了不久,卢枫又召开了经济工作研讨会,卢枫在总结会上说:“我们这一次要寻求雉水县新的经济发展的突破口,这个突破口就是养猪。我们要争取在明年把全国瘦肉型猪养殖基地的称号拿下来。”

    有上一次养牛失败的教训,这一次在养猪的发动上却不是那么顺利。因为

    养猪与养牛不同,牛吃的是草,成本不太高。可猪就不能光吃草了。猪却要大量的精饲料,农民还不富裕,哪来的钱买精饲料呢?一时间发展有阻力。邓未来告诉额这一消息,让我额新看到了商机。就象股票,一出新股的时候,价位都是很低的,越是低大家还都不太爱买,可是一开盘,主力资金一进场,一炒就起来了,这时候再去买就木法下手了。额想这时候买猪养猪,正是大家都不太想买的时候,价位最低价位的时候,到了县委县政府对发展养猪久推不动,不得不将乡镇书记乡长召集在一起,开现场会,表态发言,确定各乡镇的指标,填写责任书的时候,猪就会象股票一样被炒起来。太感谢邓未来了,这一信息太重要了。于是,额倒了三个大杯,与邓未来、蔡平一饮而尽。

    回到蛤蟆湾,额就将剩下的牛全卖了,将额家的前院整理一下,开始着手建猪场。由于额订的猪崽的全部是国外瘦肉型优良品种猪,额又到苏南养猪基地作了培训,所以额对猪舍的要求也特别高,一色的青砖瓦房,水泥地板,干干净净的,比一般农户的房子还要漂亮。枣针还有儿媳妇都不同意额建这么好的,说,养个猪马上比养个人还金贵。额娘子腔一亮,说,一边儿去的是,你们不懂不要阻挡额的发财之路。她们也不敢对嘴了,因为养牛的钱是额挣的。

    就这样,额将盖了二十间高标准的猪舍,从苏南运来育肥猪、母猪、仔猪,大大小小二百来头,将我额的前院建成了一个标准化的猪场。

    额的猪场建好了,额与枣针还有儿媳都成了大忙人,喂、养、用电机麿鉰料,防疫,配种,出售成猪,再进育肥猪,整日忙得一家人没吃过完整的饭。当然,也有大把大把的票子进腰包。

    大概经历了半年多时间,县里的养猪行动才真正波级到乡里,各乡镇才开始争着建猪场,建了猪场却又为买不到子猪和成猪而发愁。因为建猪场是让领导参观的,木有猪是不行的,仅有小猪也说明你刚刚开始养,不成气候。只有大猪小猪都有,才能说明你早就开始发展养殖事业了。这样,就显得额的猪场可爱了。先是杨小建带人来参观,让各村都照额的样子发展,接着,各乡镇都来了,县里的领导包括卢枫也来了,对枣针表扬了一番。弄得枣针满脸通红,不知说啥么好。为啥么表扬枣针,别忘了,额还是文化站站长呢?额不是农民呀,叽。

    猪价上涨了,额的猪就象股票一样又升了起来。

    那天,额与枣针又卖了二十几头仔猪,得了几千块钱。来到雉水县的大街上,看着满街筒子的红男绿女,再看看他与枣针穿着脏兮兮的衣服,额就动了心:枣针这一辈子也是够辛苦的,连件好衣服都木有,现在又不是木有钱,何必再苦自己呢?况且见了领导也显得太寒碜,同时,也太对不起自己了。可枣针还是舍不得买,说身上的衣服好好的,又木露着肉,买啥好衣服?额用强硬的口气说,一定得买的是,买件皮夹克,皮夹克耐脏又防寒,穿上又时髦的是。那当儿,雉水县流行皮夹克,大街上一街筒子人,穿皮夹克的人就占了三分之一,一时间,穿不穿皮夹克就成了身份的象征。

    于是,额们二人来到皮货商店,卖衣服的老板娘拿出各种款式的给额们看,还极力给我们推荐:现在最流行的是双牌扣的。可额试了几件都不合身,只好作罢。老板娘说过两天就去进货,于是就留下我们二人的尺寸回家了。

    有一天,邓未来到长青乡协调办公室的一些破事,就没有走,晚上乡里安排他在饭店里喝酒。邓未来说:“要喝酒可以,必须把汪有志叫来。”乡长杨小建也知道额与邓未来是战友的关系,就立即安排一辆车,把额从蛤蟆湾给接来了。

    那天,额们很高兴,喝得不少,散了场,杨小建把额送到家门口,就开车回去了。额迷迷糊糊地勉强开开院门,一步三晃地往房里走。额家的院子很大,占地三亩,除儿子的小院外,还有猪舍,额与枣针的院落是与猪舍连着的,进了院门,需经过猪舍才能到后厅,也就是我们的住处。当额经过猪舍的时候,却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那头大母猪“哼”了一声,这就分散了额的注意力,由于酒力不支的原因,额也木有听清是人的声音还是猪发出的声音,却误以为是枣针在跟额打招呼,就顺声朝猪舍走去了。

    由于猪舍是现代化的,跟额家的房子差不多高,冲洗得干干净净,也就跟额家的房舍相差无几,额也就丝毫没有发觉自己是在往猪舍里走。

    那头母猪巳怀了崽,此时也已在做它的猪梦了。额就往那母猪身边一躺,习惯性地伸出手来往猪怀里一糊撸(这是额在枣针身边的习惯性动作),忽然觉得感觉与往常不一样,就迷迷糊糊地说:“枣针呀,你还真不简单哩,啥么时候把皮夹克都混到身上了?”

    那头母猪木有任何反应,依然睡它的觉。

    额醉意沉沉地闭着眼睛又在猪身上扶摸着,当额摸到那母猪的两排时,额又惊讶地夸枣针:“枣针呀,你还真有眼光的是,这皮夹克还是双排扣的呢!”

    枣针也正在睡梦中,感觉着院门响了,也就呈半醒的状态,她知道是额回来了,就十分困倦地等着额上床。可等了一会儿,却木有了动静,又感觉猪舍里有动静,就觉得有点不对头,起来寻找额。来到猪舍,一看额正与猪睡在一齐,并正在与那头猪说话,知道我又被灌醉了,就气得骂:“喝那么多猫尿弄啥子!”

    骂罢,看看额的反应,却见额已睡着了。于是,她就背额起来,将额弄到了自己的床上。

    额往床上一歪就又入了梦。梦中,额依然在酒桌上与邓未来打酒官司。此时,额握着枣针的脚指头说:“怪不得――你输的是,你这拳光出――五,你――咋――不输呢?瞧瞧――,瞧瞧――,手指头都伸――不直的是。”额攥着枣针的脚往鼻子上闻了闻,惊呼道:“臭,臭,真格格的臭拳!”

    枣针气得将脚猛地一踡,不睬额。额却继续在梦中说:“不来了?不来了就――拉倒。”

    枣针被额这一搅和,也睡不着了,就起来蹲在痰盂上尿了泡尿。此时,额却又在梦里又听到了,迷迷糊糊地说:“你还――还倒,谁还――能喝的是?额给你讲讲讲清楚的是,邓未来,你倒,你倒多少都是你――你自己喝的是!”

    床上又响起了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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