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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小结全文群丑悉歼霹雳火情联五友归舟同隐洞天庄(中)

蜀山剑侠传外传作者:还珠楼主 2019-12-01 03:33
    蜀山剑侠新传结全文群丑悉歼霹雳火情联五友归舟同隐洞天庄(中)

    “平生仇敌又多,不敢远出。近日正在愁急,忽然算出江阴来了两船,船上多是峨嵋派道友。刚赶了去,打算乘机求助,不料到晚一步,人全飞走。后见贤姊妹往游黄山,虽觉一身仙骨,还不知是有道之士。后见狗子起心不良,本意随往惩处,刚看出二位道友不是常人,飞剑已自出手,正是峨嵋派家法。当时本想相见求说;因见人多不便,以为二位年轻受激,故意发话,引来此地,一面暗中布置。

    “贫僧自从归正以来,每日修积善功,以赎前愆;本山居民多半受过我们好处,不特二位所遇村妇是我所教,另外还有好几人,均奉密令。二位便不寻入询问,他们也会自凑上来。初意道友见我肉身便要下手,不料如此审慎,怎么诱激也是无用;后见要走,才发了急。没奈何,才用我昔年所炼法宝拦阻去路。所望二位道友,念我修为不易,近已改邪归正,加以成全。贫僧身有两件至宝奇珍,愿以奉赠,略报大德如何?”

    空晓前炼邪法,根深柢固;元神虽然凝炼,且有神通,无异生人,并且能够神游千万里外。但一遇到天劫降临,事前元神如若远遁,仍难免祸;只能附在身上,去应劫数。当那千均一发之间,四面俱受太阳真火包围,时机瞬息,稍纵即逝;元神不能伺机出窍,立时同归于尽。

    令贤心慈面软,本要答应;宝玲年轻喜事,又紧记郝子美之言,知道对方法宝尚多,一面摇手止住令贤,强前说道:“你真当我小娃儿呢?谁希罕你那旁门法宝!先前不应该欺人太甚,此时求我那有如此容易?我们也不杀你,也不帮你,要打便打,少说废话;否则,我还要到灵岩山去寻人呢!”

    和尚闻言意似不快,听到末句,忽然变色,喝问道:“你往灵石,可是寻两个峨嵋派女道友?东洞庭住有一个郝子美,你姊妹也认得么?”

    宝玲笑答道:“那便是我郝五叔,你在归途所遇的人,许就是我两位伯母,问她作甚?”

    空晓闻言,倏地暴怒道:“照此说来,你们必已受了矮鬼指教。休看我委曲求全,如论法力,并非我的对手;再如不允,那你敬酒不吃,就要吃罚酒了。”

    宝玲刚喝得一句:“秃驴!你说得对;我郝五叔早有吩咐,不将你那全副家当献将出来,休想帮你。”空晓只是冷笑了一声,人便隐去。同时,身外白云忽化烈火,狂涌上来,晃眼成了一片大海,将二人围在其内。

    令贤原想到修道人的苦处,理应成全人家,勿为已甚;无如实玲最信服郝子美,加上心直口快,已先发话。又见对方词色强横,仍带着旁门故习;所发妖火甚是猛恶,未免有气。少女性情,对方已经发难,怎肯屈服?也动了手。仗有法宝、飞剑防身,虽然无伤,只是冲不出去。

    正自难耐,忽听空晓喝道:“齐令贤心性较好,不肯乘我于危,还可活命;你这丫头却是可恶。再不见机,就不被我神火炼化;挨到明日子时天火到来,我用你做挡箭牌,或能转危为安,你却非死不可了。”

    二女大怒,宝玲几次催促令贤,将近在峨嵋所得法宝取出施为。令贤心慈,觉着空晓御劫情急,出此下策,与寻常为恶不同;如非把话说僵,势成骑虎,便助他脱难,也非不可。此宝威力绝大,一个抵御不住,形神皆灭。意欲静以观变,暗告宝玲说:

    “五叔虽然疾恶如仇,决不会乘人于危,贪得对方法宝,其中必有原因。这和尚已然改邪归正,不应再下杀手。与其损人不利己,何如挨到他智穷力竭之际,迫令服输?我们反正不致受伤,至多困上一夜,却可成全一人;还得增长见识,看那天人到来是个什么情景,岂不要好得多?”

    宝玲原是年轻气盛,一时激怒,连经令贤劝说,也觉有理,终止前届。

    相持了半夜,空晓不住施展邪法增加火势。无如二女护身宝光甚是强烈,开头不知敌人深浅,见那火势和前在汉阳白龙庵侧所遇红云门下妖徒邪法差不许多,未免惊慌;因为新近得了师祖妙一夫人传授,功力大进,初次用以对敌,还不知道。后来看出邪法虽强。至多不能脱身,并无大害,便放了心;不再理会,也不想逃,分明料定对方必败神气。

    空晓见状,自更悲愤!中间也曾想用一件极厉的法宝杀死二女出气;继而一想,自己好容易洗心革面,得有今日,如何能为了一时之愤,又下毒手害人?并且日前虔心推算,并非无救,危机虽然越迫越近,到底不曾绝望,何苦害人?欲发又止。眼看快要天明,天劫虽应在午时,万一时辰不曾算准,来势又极神速,岂不是糟?

    正在愁虑,忽听宝玲喝道:“贼和尚不用打鬼主意,实对你说,我姊妹好些法宝均还未用,存心看你报应,不然早走。天火专找应劫之人,不伤无辜;休说不会做你挡箭牌,便真被你困住,也与我们无关。你连这点不知道,还吹什么大气,快些俯首听命,便宜得多,否则真是找死。”

    空晓本在怒火头上,听敌人出语讥嘲,越发暴怒!不由咬牙切齿,恶狠狠手指宝玲正要发话,令贤已在旁接口道:“玲妹何必多言?这厮如非罪孽深重,在劫难逃,怎会执迷不悟?天火一到,形神皆灭,多么好的东西也不免同归于尽了。”空晓闻言倏地警觉,心想:“此女说得极好,那法宝虽是多年心力炼成,休说遭劫,即使转世,也带它不去,如何这等胡涂?莫非真个孽重难解,自投死路不成!”

    心正盘算,令贤早在一旁留神查看,见他满脸悲愤之容,改成惊惧,知已生悔;只为话太说满,羞于改口。笑对他道:“和尚,你已悔过多年,又有那高法力,怎还不知厉害?我姊妹并非有什么贪心,夺人之物以为己有;实在有人指点,另有原因。如若不愿割爱,我代你保存些年,等你转世奉还如何?”

    空晓闻言,竟似惊喜,立把满空邪火妖光一齐收去。令贤也忙止住宝玲,同收法宝下降。空晓苦笑道:“齐道友,你实是好人,不愧峨嵋门下高弟。听你口气,似还不知此宝来历妙用;既蒙相谅,我率性做个整人情罢。”

    令贤道:“道友无须介意,双方斗法,只我姊妹落在下风。这类天劫,多高法力的人遇上也是无法。你比红发老祖、藏灵子二位教祖如何?我所说奉还的话,并非虚语。”

    至晓不等话完,便接口道:“道友你误会了!此宝乃是九粒神雷,乃古时一位旁门散仙,采取天河旱砂和两天交界罡煞之气凝炼而成。威力虽然极大,只用一次。在百年前,由南海荒岛一个地穴之内搜寻出来;曾费一甲子苦功,照那散仙遗偈,重行祭炼,越发神妙。贫僧法宝虽有几件,但均不在令叔心上,所索必是此宝无疑。”

    “不过,此宝贫僧曾费多年心血,珍逾性命。本因昔年受一同道欺凌,将我道书夺去,又害我俗家眷口,仇深似海。但他邪法甚高。我非其敌;等将此宝炼成,前去寻他,人已转劫。寻访多年,新近才知他今生邪法更高,炼有不少异宝,不久便来西洞庭与人斗法,听说对方全是正教中人。本意这厮行踪飘忽,难于寻踪;打算等他来时,冷不防赶去,用此宝将他形神一齐消灭。”

    “不料期前该遭天劫,只得将这九粒天星球埋藏本山地穴之内,欲等转世取用;偏生天机玄妙,日前才推算出一点迹兆,不及准备,也无人可托。平日还好,每年冬至后半夜,一阳始生之时,必有宝杰上腾,难免不被人发现。”

    “取宝的人,如是法力真高的正派中人,还不妨事;如是左道旁门,法力再差一点,稍为疏忽,还要睑出大祸造孽;又不能不严密封禁,想起宝是为难。奉告令叔,此宝情愿奉迭,但有一事拜托我与仇人康瑁,彼此势不两立,转世以后更非其敌;到时务请令叔助我一臂,为世除害,免我又遭他的毒手,就感谢不尽了。”

    令贤道:“照此说法,你我真是同仇敌忾,怎不早说?你可知西洞庭与妖人斗法的全是我们峨嵋派么?”

    空晓大喜道:“我日前也曾听人说起,有峨嵋派在内。但我在东洞庭与令五叔相遇时,见他法力虽高,行事神出鬼没,但看不出一点峨嵋家法,所说的话也难于揣测。如非身上不带邪气,几疑是个旁门中人。因他戏弄我两次,心中愤恨,想不到竟是道友师长。我那仇人康瑁,外号三影神君;炼就身外化身,除他甚难,只有此宝可将元神消灭。”

    “我费尽心力炼成此宝,原为报仇。如在我手,事还难料;你们拿去,定必成功,这和代我报仇去害一样,再好没有。不过,我闻敌党中颇有几个能手,仇敌更是刁狡,一不小心,便被逃去,又留隐患。依我之见,最好由齐道友将此宝带在身旁,先不出面,自往缥缈峰顶观战,再将贫僧归元旛带去防身。事前暗告临场诸人,约定暗号,到时先往四面撤退;道友便用隐形法,在归元旛护身之下,由高空分九面下攀,任他邪法多高,也难逃脱。”

    “闻赵矙黄沙也受有妖人之约,此人性情古怪,惟利是图,从不轻帮人忙;只他不来,成功无疑,否则还望道友代我留意。如见对方有一美少年,手指两股深黄、暗紫色的星光时隐时现,斗法急时,身外也是这类光华色彩的,便是此人。”

    “那时不能再顾别的妖党,务将这九九天星球朝这厮一人打去。神雷爆发前,必先现出一团七色彩气将敌人围住;此宝威力至大,虽有法宝防身,仍以避开为是。这时那幢彩气必转鲜明,往里紧缩,一触即发。本来在震圈十里以内,任何生物均无幸理;贫僧惟恐造孽,待炼此归元旛,非仅仗于防身,并具御劫妙用。”

    “道友飞起以后,照我法诀,将旛掷向当空;自会将那气团连仇敌一起摄向当空。这时神雷好似刚点燃的火炮,忽被强行制住,到了空中再行爆炸,虽更猛烈,左近生灵却不致于受伤,此旛必同归于荆只茹黄沙是你们的劲敌,好在贵派能手甚多,想必知他来历,早有准备。我想他为了旁人树此强敌,不合算的事,未必肯干;但盼他不来,省事多了。”

    随将手一扬,身形忽隐。待不一会,空晓忽又出现,手里拿着一个绿袋递过。令贤接到手内,笑道:“方才未及奉告,你说那茹黄沙,非但不帮妖人,弄巧还助我们,道友只管放心。”空晓惊喜问故?令贤便将水宫斗法经过说了。空晓越喜,听说袋**有六件法宝,除天星球、归元旛只用一次,余均奉赠,并传用法。

    令贤笑答:“郝五叔所说,必指先说二宝。下余四件定为保存,等道友转世奉还便了。”空晓谢道:“我知道友至诚义侠,令人铭惑。这类旁门法宝,贫僧本来不以为重;如仗遭友之力,用贵派太清仙法炼过赐还,却是感谢不尽。”

    宝玲见空晓只和令贤一人说话,当他怀恨,笑问道:“和尚你不理我,可知出家人最忌嗔念么?”

    空晓闻言,改容谢道:“道友不须多心,贫僧实为大劫将临,趁警兆未来以前,想拜托几句;裳来便和齐道友问答,未及请教。休看方才争斗,乃是彼此把话说僵,骑虎难下;贫僧大梦初觉,行即兵解,焉有嗔念!道友幸勿介意。实不相瞒,二位道友飞剑虽然同是仙府奇珍,比较还是道友的剑最为神妙。只等正南方日影中现出黑点,便请道友赐救一剑,即可转劫托生了。少时尚须借重,焉有怀恨之理?”

    宝玲人本天真,见对方转劫如此艰难,早已心软,立即应诺。空晓朝日光看了看,笑对二女道:“黄山归途,曾在七里山塘遇见二位女道友。贫僧看出她身旁剑气,急切中本想引使动手,借以兵解;也为了死后劫灰,不曾预告小徒埋葬,平白受伤,逃了回来。匆勿嘱付完了小徒,二次赶去,人已不见。向左近人家访问,方知所寻的人乃一带发修行**,那庵就在虎邱旁边。寻去一看,庵门紧锁,空无一人。方悔错过去兵解机会,二位道友恰被小徒接引了来,免此大劫,并还了我多年心愿,真乃万幸。道友事后便知那天劫厉害了。”

    二女知是王、李二叔伯母,方要询问详情,空晓忽又惊道:“二位道友留意,贫僧天劫将临,不暇多谈。来生再报大德,请往洞侧相助。”谈罢,身形忽隐。

    二女惟恐误事,连忙赶到林内。见空晓元神已然复体,见二女随后飞来,甚是感谢,说了句:“二位道友信义可感。”双目往下一垂。跟着由洞旁闪出三个小和尚,满面悲苦之容,同向二女下拜;跪伏洞侧,相隔约有六七丈,似颇害怕神气。

    二女曾听师长说过,不是应劫的人,并无妨害;仰望日光已快交午,料知来势猛烈,受人重托,不得不加仔细。各运慧目法眼,对准日光注视,待了不多一会,忽见一片密云横空冉冉而渡,眼看将日光遮没。二女见云行甚缓,当此紧急之时,日光忽被云遮,万一误事,怎对得起人?其势又不能先发,好生愁急。

    令贤侧顾三僧徒见云层已近日边,吓得面无人色,同声哭喊:“仙姑留意,日中黑影现时,如看不见,我师父休矣!”令贤见状,老大不忍,答声无妨。方喝:“玲妹留意下面,我飞往云上,你如见剑光,便是黑影出现,速即下手。”说时,云头已将日未光遮没。

    令贤见状情急,正纵遁光破空直上,忽听清菬口音大喝:“令贤速退,来不及了。”闻声方自惊顾,猛瞥见一道金光,由左边崖上电一般直射空中,荫日密云立被冲散;仍是是一轮红日,照耀天中。

    令贤方觉日光较先强烈,猛瞥见日中似有一点黑影出现,方喝:“玲妹仔细!”人也往旁飞坠。忽然听得一阵轻雷之声,自空飞降,甚是迅急。定眼一看,那黑影初现之时,只有米豆般大;就这惊惶却顾,晃眼之间,黑点忽由深黑变成暗赤深红,由小变大,最后转成其亮如雷的银辉,展布成亩许大小一片。来势比电还快,真非常人目力所及。

    方代空晓害怕,未容转念,令贤同时瞥见另一道金光在洞侧闪了一闪;那大片银辉,已带着迅雷之声往洞前罩去,双方几于同时先后飞起。闻得清菬警告,落向一旁,相隔较远;匆迫间也没看出彼先谁后,空晓是否脱险?兀自忧疑,飞身赶去,猛瞥见一幢青霞涌着一条人影,正是空晓,朝着下面不往顶礼膜拜,晃眼不见。再看下面,洞前飞落一男三女,宝玲飞剑并未放出。见是清菬夫妇同了王蕴华,另外还有一个比母亲彭、孙二位叔母还美得多的淡装**,连忙赶前拜见。

    藐华正指宝玲笑道:“你这姑娘,年轻未经历过,那和尚也真冒失。这类天劫,何等厉害?他紫阙元关已早封闭,又想应此一劫,转世修真;不合你先将元关斩破,以为日中黑影一现,上手正好。却不料魔难重重,稍为疏忽,便无幸免。日光忽被云遮,你二人又无透视云雾之力,黑点初现,其细如米,怎看得出?如等令贤穿云而上,形神已灭。”

    “总算他悔过心诚,五行有救;当此危机一发之间,你三婶、三叔追赶这位三婶娘,刚刚追上,强劝同回。路过此地,发现你二人站在洞外,你三叔看出就里,刚刚准备定当,令贤已然飞起。忙一面行法开云,一面飞剑将这和尚兵解,天火也自飞到。相差不过一霎眼的工夫。你往洞中一看,就知道多险了。”

    宝玲笑道:“天火来时,侄女只觉身上一阵热风吹过;那银光到了下面,和气一样,并不甚亮,彷佛朝和尚身上照了一下,便不再见。怎会如此厉害?我看看去。”说罢转身,目光到处,见空晓仍然端坐洞中,只头上命门为飞剑裂一个小口,也未见血。双目垂帘,神态庄严,并无他异。方觉天火不过如此,连地下的草都未伤一根。

    忽听**笑道:“二嫂你只顾令二位侄女看天火威力,这和尚原形也保不住了,七哥也不把好人做到底。”话才听到头一句,同时一阵风过,空晓**宛如一堆散沙,雪崩也似倒坍下来,那还成个人形?

    二女见空晓身化劫灰,心方惊奇,随听清菬笑道:“姊姊错怪了!这和尚以前恶孽太重,特意使他连应风火之劫,否则洞门早已封闭,那有此事!佛家涅盘原是如此。姊姊既发慈悲,我将他回复原形如何?”**方答:“我不过一句戏言,何必多此一举?”三僧徒已赶了过来;哭拜在地。

    清菬问知乃师身后,已有准备,便令依言行事,长幼六人同往山下走去。到了半山,本要起飞,次娴笑道:“吴门山水睽隔多年,以后难得到此。反正还有半日闲空,四弟夫妇和齐、彭二兄也未会合,就便游览可好?”

    **笑道:“七嫂之言有理。我久任吴中,本已生厌;今当远行,又觉三生花草令人有别离之思,就便游玩过去也好。”

    蕴华笑道:“你夫妻三位都是多情人,固应如此。令贤、宝玲还未拜见呢。”

    二女见那**虽己风信年华,但是容光美丽,丰神绝世,衣饰又极淡雅;宛如月殿仙人,降至凡间。又听那等称呼,心中奇怪,暗忖:三叔、三婶,累世患难恩爱夫妻,怎会又多出一位婶娘?闻言忙即礼拜,口呼:“三婶,侄女未早拜见,望乞恕罪。”

    **望着清菬夫妇,玉颜微红,随手拉起,笑道,“二位贤侄女仙风道骨,宛如明珠美玉,日有光辉,不必多礼。”随由身伴取出两枚玉环分赐二女作见面礼。二女拜谢收下,退向后面。宝玲见清菬和那**并肩前行,喁喁私语,神态似颇亲密,有时又似在争论。次烂、蕴华故意落后,不时相对微笑,以目示意。

    走了一段**忽然立定回顾,娇唤:“七嫂、二嫂怎不理我,却任七哥和我絮聒?”

    次娴笑应道:“我和二嫂正商量西洞庭斗法之事。平妹你也修道多年,清菬三生旧侣,劫后重逢,自应稍微叙阔。我说来奉陪如何?”说罢,便上前去。

    蕴华道:“二位三弟妹请先前行,我问完和尚遭劫之事就来。”

    宝玲知母亲想令自己跟踪查探的必是此人,见蕴华缓步招待,忙赶上去。正要低声询问,蕴华摇手示意,先问二女此行经过,随用传声说道:“你这位新婶娘和你三叔也是夙世情侣,但她为人外和内刚,心傲怕羞。你三婶虽为她用尽心思,苦心相劝,她还在进退两难。你们言动礼节,必须留意,万一有什不周之处;她一害羞为难,不肯和我们一同回去,有多可惜,你三婶也不疼你们了。”

    二女忙打手式问故,才知清菬前生转世以前,偶因一句戏言,与西藏派教主凌浑打赌。投生时恰是凌浑护送,知他还有一段情缘未了;女的累世修为,人又极好,意欲成全。便将他灵智封闭,生在一个流宦苏州的世族家内;前生爱妻还未遇见,忽因虎邱游春,见一个美女,便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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