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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四国初会

且试天下作者:倾泠月 2019-12-04 03:02
    帐中只有风夕与丰息两人相对而坐一个面带浅笑一个面无表情中间隔着一丈之距目光相遇感觉却是那么的远仿佛是各立悬崖之颠隔着万丈深渊遥遥相对彼此皆无法靠近只因前进一步便会粉身碎骨。

    良久后风夕从怀中掏出半块青铜面具垂指尖轻轻点着面具之上被箭射穿的那个洞轻轻的开口:“知道这次鹿门谷我射杀的皇将是谁吗?”

    丰息闻言眉头一跳目光扫过她手中的面具再落在她面上那张脸平静无波但眼角那一丝丝怎么也掩不住的哀凄……难道……

    “想来丰公子也难想到吧?”风夕抬看着他嘴角浮起一丝冷诮的笑“那个人便是丰公子说已死在宣山的皇国‘烈风将军’燕瀛洲!”

    闻言丰息手中的折扇唰的一声收拢目光与风夕相对然后又轻轻打开折扇平静的道:“如此说来那个燕瀛洲——当年你以命相救的人这一次却是死在你手中由你亲手取他性命!”声音是如此的平淡如水可话中挟带的雪芒却刺得人肌骨又痛又冷!

    “是啊我亲手杀了一个从坟墓里爬出来的人。”风夕的语气却也是那么淡淡的仿佛她只是杀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丰息静静的坐着将手中折扇慢慢的合拢眸光不移扇上那幅亲笔所绘的墨兰图当墨兰终于全部合掩于扇中他才抬平静的看着风夕然后起身一步一步移近风夕自始至终眸光相对“你在怪我?而且……还有……恨!”最后一个字说得格外的清晰格外的重!

    风夕的眸光瞬间变化褪去所有的平静与淡然变得又冷又利又……带着无可名状的悲与痛!

    “黑狐狸你我相识已十年之久不论你对他人如何可你从未曾骗过我、瞒过我什么可是……为何……为何……燕瀛洲……你要说他死了?!”风夕猛然站起身来双眸盈满着水雾雾中却又燃着怒焰怒焰之中是切肤的痛与彻骨的哀!

    那样的眼光紧紧的盯在丰息面上他忽觉得面上凉凉的手心也凉凉的这炎热的夏暮他却觉得非常的凉凉得有如深冬的雪夜静、寒而空寂!

    “你说我有什么理由?”丰息的声音忽有几分缥缈仿佛从遥远的时空传来眸光从风夕身上移开指尖拨动折扇慢慢张开垂眸落在扇上那幅墨兰图上那枝秀雅的墨兰长在悬崖之巅的石缝中。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风夕仰看着帐顶目光迷茫“以你一向行事风格燕瀛洲既为敌人又身负重伤你要么取其性命要么视而不见可你未取命却……为何?”

    “玉雪莲只有一朵当日我仅以一片莲瓣救他毒能否解尽我也不知况且他还有一身重伤……他既为我之敌人我何必要救他?为他解毒不过看在他……哼我着人将之安顿在宣山脚下一户农家并留了些药是死是活那便看老天怜不怜他。”丰息眸光扫一眼风夕面上的笑淡淡的、凉凉的“按理说他能活我还有一份功劳而取他性命的人却是你!你又有何理由怨我?”

    这最后的话仿佛一支利剑狠狠刺中风夕让她身体一颤抬手垂眸看着自己的这双手这双射出那至命一箭的手……这双手亲自取了瀛洲的性命!瀛洲……紧紧咬出唇害怕心口的痛会溢出那样的话却在耳旁不断回响……记住我……我会回来找你的……下辈子我决不短命……既然这样说可……可为何你的命却由我亲手结束?!瀛洲……为何是如此?既已死别宣山……为何还要魂断鹿门?!这便是你我之间的缘吗……瀛洲……

    丰息的目光越来越淡越来越冷脸上的笑意却不曾减分毫依然雍雅自如手一摇折扇扇起一股凉风拂过两人面上一瞬间似有风雪飞过迷蒙住两人的视线这一刻对方面目竟是那么的模糊而遥远。

    “是不是……我痛你……可……笑?”风夕紧紧盯着丰息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问出话出口时心口忽然一阵绞痛不由自主抬手抚住胸口只是这痛到底为何?

    丰息摇扇的手停住了脸上的笑终于褪去了眸光如芒似针如火似冰刺在风夕身上烙在风夕心上带着深冬寒意与萧索的声音在帐中清晰响起:“我无心无情你又何曾有心有情?!”

    话落时身影已至帐外那修长的黑色背影在晦暗的夜色中那般的寥落仿佛间一抹苍桑的悲凉如影相随!

    帐中风夕颓然的跌坐于椅上手无力的垂落仰靠于椅背上目光茫然的穿过帐顶一滴清泪悄悄溢出眼角瞬间掩入鬓中。

    亥时已过夜已深移步出帐星光满天夜凉如水一道身影静静的立于星光之下。

    “伤口吹了风不好进帐来吧。”风夕看着那道身影微微叹一口气然后又转身回帐。

    身后修久容静静跟着她走入帐中。

    “说吧这么晚了不去休息却傻站在帐外所为何事?”风夕于椅上坐下挥挥手示意修久容也坐下。

    但修久容却未坐而是上前几步目光灼亮的看着风夕:“王为何要让墨羽骑开进风国?”

    风夕闻言微微一笑“久容你担心请神容易送神难是吗?”

    “王您很清楚丰国的霸图可为何您还要……”修久容不明白为何王有这种迎虎入门的举动。

    风夕闻言起身走至修久容面前微仰看着他目光平静柔和“久容你如何看现今天下?”

    “嗯?”修久容不料风夕会有此一问不由一征“现今天下?”

    “是啊。”风夕转移步走至帐门抬仰望皓翰的星空一抹夜风拂帐而过清凉扑面而来“如此星辰如此凉风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有福气有闲情欣赏、享受的。”

    “王您是?”修久容猜测着却又有些犹疑。

    “自礼帝数十年以来昏君暴政天灾兵乱……百姓受苦甚重而至如今六国攻伐倾轧动荡不安……这些……这个天下已变了样了我们这些王侯贵族有大军保护有锦衣玉食滋养自不曾体会过苦难但这十年江湖游历我已看尽杀戮与灾难最痛最苦的永远是最底层的百姓!”风夕的目光依然遥望星空声音低而沉夹着一抹无法掩藏的痛楚“那些百姓他们其实并不祈求豪门大宅、餐鱼餐肉的奢华生活他们只是想要吃饱、穿暖、有个遮风避雨的草屋……他们的愿望其实很简单的……虽无法完全的满足他们那么卑微的愿望但至少……至少结束这个乱世至少还他们一片清宇!”

    “所以王想与丰国结盟以两国之力重还天下太平?”修久容道。

    “丰国有争霸天下的意图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有其志才能成其事。”风夕回转身“既要结盟又何惧其兵入境。”

    “若是如此我们风国岂不成为丰国的附属?又或有一日将国名不存?”修久容的脸上有淡淡的忧思。

    风夕微微一笑笑得云淡风轻移步走回椅前却也不坐下目光轻轻的看着那张王椅最后淡淡的道:“若得天下一统若得百姓安乐又何分白风、黑丰?”

    “王为何您肯定丰国——兰息公子能一统天下?您为何选他?”修久容看着她的背影问出心中久存的问题。

    风夕闻言回目光落在修久容的脸上那样平静而智慧的目光令修久容微微垂片刻后才听得风夕清而淡的声音响起:“战天下需英雄霸主但治天下却要明主贤君。”

    “可王同样会是雄主明君!为何一定要与丰国结盟?为何王不自己作君临天下的女皇?”修久容脱口而出说完后似觉得自己有些莽撞但依然不屈的盯着风夕。

    风夕似也有些讶异这个一向害羞内向的修久容竟会说出此等话来看着他片刻目光沉静最后她静静坐下手抚着王椅上那腾飞的金龙“君临天下吗?人……都有自己的志愿吧……久容你的志愿是什么?”

    “保护王!效忠于王!”修久容想也不想即答道目光一片热切赤诚的看着风夕。

    风夕闻言微微一笑似有些感动也有些叹息“那你知道我的志愿是什么吗?”

    “王的愿望?那当然是保……”修久容本脱口而出“王的愿望当然是保卫风国让风国的百姓永享太平安乐!”可王刚才即讲过要重还天下的太平那便不单单是风国那王的志愿是什么?难道是……

    风夕端坐于王椅上敛笑端容神情肃然而持重一股王者高贵凛然的气势自然而生让修久容不由自主的便垂敛目不敢正视。

    “久容作为天下名将眼光胸襟应更为宽广不应局限于一人、一国。”

    “是!”修久容垂答道。

    “很夜了你早点休息吧。”风夕淡淡吩咐道。

    “王风云骑所有将士永远效忠于您!您是我们唯一的王!”修久容忽然跪下朗然恭声道神态间是义无反顾的慨然。

    “我知道。”风夕起身离坐移步至修久容身前伸手扶起他微微有些叹息“久容想来齐恕他们还在等你你便将我所说的全部告诉他们吧。”

    “王您……”修久容站起身似有些惊讶王竟知其它几将之心思。

    “十多年的相处我岂会不知你们心思。”风夕微微一笑拍拍修久容的肩膀“你们皆忠心于我若有疑问于我似有不敬可你们又不是胡涂之人若不释疑又心中有哽所以……你大概又是划拳输给了林玑吧?”

    “是啊我每次都输给他只赢过程知。”修久容脸微微有些红。

    “去吧。”风夕挥挥手。

    “是王您也早点休息。”修久容告退。

    五月二十日寅时正。

    天地依然处于一片混沌暧昧之中营帐前的灯火着昏黄的、暗淡的光芒照着帐前守卫微带倦色的脸唯有眼睛却比灯火更为明亮灼热。灯火之外依然是阴晦一片的远远的地方矗立着一道人影不言不语的静静矗立只有凉风拂起衣袂舞起长朦胧缥缈得似为幻影。

    至卯时天渐渐明亮血玉似的红日慢慢升起淡红的光芒洒射给大地抹上一层淡淡的艳妆偶尔几声鸟啼在谷中清脆的、单调的响起沉睡一夜的无回谷又开始了它或是杀戮流血或安定静然的一天。

    “王您一夜未息吗?”身后传来齐恕轻轻的带着关怀的问候声。

    “睡不着。”静立的风夕头也不回淡淡的答道微微仰长长黑直垂而下似一层黑纱披泄在身后柔柔的晨风贪恋的抚着它。

    “听于参将说您已几日未曾稍息这样下去您的身体如何吃得消。”齐恕的声音隐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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