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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贺楼国师(五)(2/2)

随波逐流之神龙传奇作者:随波逐流 2020-01-05 10:15
还想要拉几个垫背地。当真是其心可诛。也罢,我就成全了你。”说罢,杨宁原本握在手心的两枚乌芒突然自行弹起,康达利和伯颜景义两人只觉眼前一花,两缕细如柳丝的乌光已经折向飞掠,无声无息地没入了云老大的胸口。并没有半分鲜血渗出。然而云老大的身躯微微一震之后,便向下跌倒,两人都清晰地看见他的面容七窍流血,惟有唇边的一抹微笑,倦怠而释然,仍是那样地夺目,令人怀疑他并没有死在自己地毒药暗器之下,而只是漫漫长途之后终于得到了休憩。

    虽然杨宁杀死地是汉人的奸细,然而康达利和伯颜景义都觉得背心一片冰凉,并非是因为杨宁地手段才冷酷无情。而是因为自始至终,杨宁除了漠然之外没有别的表情,仿佛指示随手折断了一根树枝,踩碎了一朵鲜花,这种对生命的漠视,令人胆寒。想到自己居然落到了这样一个人手中,康达利和伯颜景义都觉得前途无亮。

    走到云老大地尸体身边,杨宁随手翻出他袖底隐藏的暗器,虽然只是精钢打造,却是精巧绝伦,若不是想到这里面是杀人不见血的淬毒乌芒,真会爱不释手。把玩了片刻,杨宁将暗器收入怀中,青萍最是喜欢精巧的小玩意,将来可以当作礼物给她,想到这里,不觉温柔一笑

    杨宁的笑容比冷酷漠然的表情更令被制的两人感觉惊讶,仿佛是阳光穿破了冬日的重重阴云,明亮而质朴。然而这样的感觉只有短短一瞬。杨宁伸手抓起云老大的尸体,走到冰河岸边。抬脚轻轻踩在厚厚地冰层上,一股刚柔兼济的无形真气延伸开来,碎珠溅玉一般的声响在耳边接连爆起,坚实无比的冰层碎裂成千万片菱形的晶体,在阳光的照耀下出璀璨地光芒,冰封了许久的河面显出了澹澹清波,即便是牧民们平常在这里取水的时候,也不会看到这样一泓冰池。杨宁看了一眼手中的尸体,眼中闪过若有若无的戏谑光芒,轻轻咳嗽一声,然后松手将云老大丢进了冰窟窿。

    康达利和伯颜景义愣愣地望着杨宁,当溅水的声音传入耳中的时候,两人同时惊叫起来,尤其是康达利,怒气冲冲地嚷道:“喂,他现在只怕全身上下都是剧毒,你将他丢到河里,那些到冰河取水地牧民,岂不是也要中毒,你就是不管咱们胡戎两部牧民的生死,难道就连你们中原商队的人马也不管么,怪不得云涉要杀你,你这种冷酷无情之辈,就是老子,也很想要你的命呢。”

    伯颜景义要镇静一些,毕竟戎人来使都居住在于都斤山上,饮用的也是山中清泉,没有中毒之虞,略一思索,他沉声道:“阁下,我虽然还不知道你的目的,但是总归与国师大人有关,难道就不考虑一下如果国师大人震怒的后果么?”

    杨宁冷冷瞥了两人一眼,漠然道:“他们是死是活,与我有什么关系,那点毒药被河水一冲淡,死不了人地,顶多腹泻几天罢了,你们两人与其想着别人地生死祸福,还不如考虑一下如果对我无用的下场。”说罢,再不理会两人地怒瞪,分别抓起两人的腰带,纵身飞掠而去,此地已经接近王廷的外围,他的身法又是如电如幻,纵然远远瞥见,也只觉得自己眼花,在有人出警讯之前,杨宁已经带着两个俘虏离开了胡人王廷。

    就在杨宁毫无顾忌地施展“千里一线”绝学之际,二十里外的于都斤山上,王廷之内,一座金顶穹庐之中,一个端坐帐中的男子蓦然抬起头来,轮廓如同刀劈斧削一般鲜明的英俊面容上显出惊讶神色,他对面站立的是一个容貌朴拙的青年,衣裳十分平常,大约二十**岁年纪,两人之间是一方棋枰,上面黑白两色的棋子缠战正酣。

    男子若有所思地丢下了手中刚刚拈起的一枚黑色棋子,白皙如玉的手掌无意识地摩挲着下颌的短须,良久,他才微笑道:“赫连,你去跟在奥尔格勒身边,这王廷里面只怕不平静了。”

    朴拙青年讶然道:“师尊,有您老人家在此,还有什么人敢来挑衅,更何况奥尔格勒师弟虽然入门晚些,资质却是上乘,练功也十分刻苦,就是弟子想要击败他,也需两三百招才有可能,除非是其余三大宗师亲自出手,否则谁也不可能在重重护卫下伤害到他,不过师尊与他们三人有约在先,想必也不会有人擅自闯入王廷吧?”

    男子并未回答朴拙青年的疑问,只是若有所思地道:“有趣,有趣,这人的气机虽然陌生,却又偏偏有几分似曾相识,本座原本觉得这次那达慕实在是无聊得紧,胡戎结盟固然是大事,偏要拿两个娃娃成亲作借口,掩耳盗铃也还罢了,居然还要本座过来坐镇,这不是欲盖弥彰么?若非是看在奥尔格勒平素还算恭谨,本座又是静极思动,也不会真的离开大鲜卑山,只可惜王廷这里除了冰雪就是枯草,那达慕大会倒是热闹,偏偏我一露面就万马齐谙,简直也忒沉闷了,幸好还有这样的戏码,也好让我解解烦闷。赫连,你去护着奥尔格勒,无论如何,我们戎人的王子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却也未免有失颜面,你们师兄弟联手,无论遇到什么人物,就是敌不过,想要抵挡一时片刻还是没有问题的,我倒要看看,这世间又出了什么英雄豪杰,居然敢在我贺楼启眼皮底下这般胆大妄为。”

    朴拙青年神色一凛,他晓得自己师尊的性子,看似轻描淡写,实则慎重异常,想必王廷之内果然混入了武功及其高明的人物,就连自己师兄弟联手也未必能敌,他出身普通牧民之家,侥幸成了国师座弟子,对于师命素来是不敢轻违,当下也不多问,匆匆拜别之后便出账去寻奥尔格勒。